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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海月終於回答,還是帶著笑的眼眸,但是笑得很真摯,並非輕佻。
顧雪色看到他的鄭重其事,恍惚著有些感動,卻強壓住自己的心神,說道:“有多喜歡?我和你的尊主在你心中誰更重要?”
海月偏頭想了想,回答:“尊主。”
第四部分 亦解難脫 亦難解脫(3)
“你?都不肯為我撒謊?”顧雪色顯得很氣餒,“這也算喜歡我麼?”
海月卻坦坦蕩蕩的回答:“我是很喜歡你,但不會喜歡到為了你衝昏頭腦去做不利於尊主的事,如果非要我在你們之中選擇,我想我絕對會站在尊主這邊。但如果你不與尊主為敵,我不會辜負你。”
顧雪色凝視著他,略帶冷嘲:“說了等於沒說,對於女人來講,只有把自己看作是唯一的男人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我最看不慣那些什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大男人。沒想到連你都是這樣。”
“尊主不是我的兄弟,是在我頭上的天空中耀眼奪目的一輪紅日,我畢生都會仰望著他的光芒,但如果讓我做第二個后羿,那是不可能的。”海月微笑的眸子中露出少見的嚴肅與莊重,“我再勸你一句不要和尊主為敵,我從沒見他饒過任何會與他為敵的人,而我也不想你遇到什麼危 3ǔωω。cōm險。”
“說喜歡我,卻不肯保護我,這樣的男人我不要。”顧雪色不屑的冷笑,站起來,一端茶杯:“喝完這茶,從今後各奔前程,兩不相欠!”
海月還是沒有端,顧雪色看著他,慢慢的將茶杯端在自己的口邊,朱唇如丹,淡笑著一點一點就茶飲幹,再亮杯底,將杯子擲下就走。
走到門前,海月突然在後面一把拉住她,脫口而呼:“雪色!”
她站住了,頭一次聽他這樣叫自己,心底再一震,回過頭去,柔柔的說:“其實,我也不想要你真的為我犧牲什麼,只想聽你說出一句話,說你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是我,就足夠了。”
海月愣住,月光下看到她美麗的眼睛中有一滴淚蘊含在眼眶之中。
“我從小父母雙亡,被義父收養,雖然和顧家的人感情尚好,但是這輩子從沒有人把我當珍寶一樣寵愛過。我好嫉妒姐姐可以得到君無缺這樣的深愛。就連義兄如今都找了人生的伴侶,唯有我,寄人籬下,孤苦伶仃,無論是悲是愁,都不會有人真的關心在乎。直到前幾天,我打你,你都不還手,我以為,以為你會是那個在乎我的人,沒想到……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傷我的心,我真的錯看你了。”
她強忍著啜泣,淚盈盈的眼波讓海月突然覺得一陣心疼,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雙肩,想安撫她,卻不知怎樣開口。而顧雪色卻嗚咽著撲倒進他的懷裡。
“你……別哭了……”每逢看她哭,海月就手足無措。而聽了她的肺腑之言,海月更加心動。和她比起來,海月一樣是父母雙亡,只不過因為他是個男孩子,不會將許多事情看得那麼心重。寄人籬下的滋味老早就忘記了,在他心中,天一海閣就是自己的家,終生不會離開,但他依然能理解顧雪色的心情。只是沒想到自己真心真意說的實話會惹得她落淚,不禁後悔。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麼?”他只有不斷的道歉認錯,希圖讓她平靜下來。
她揚起淚臉,翹起嘴唇:“那你剛才連杯茶都不肯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親手為你泡製的。”
“好好,我喝就是。”海月將她拉回桌前,看著桌上那套茶具。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不得不有所顧忌,正思忖著要怎樣喝才能以策萬全,顧雪色卻嬌笑著將自己的杯子倒上茶,舉到他面前,道:“你就用我的杯子喝,不喝我就走了!”
海月遲疑著要接過來,顧雪色一調杯沿,將剛才印上自己唇印的地方對準他的唇,說:“就用這一面喝,若你肯喝下,我就既往不咎。”
海月看著杯邊那淺紅色的印痕,鼻尖猶有唇香,遲疑間顧雪色已經嗔怪著催促:“你喝不喝?再不喝我就惱了!”
海月終於一笑,俯下頭就著她剛才的唇痕將杯中的茶啜了一口。
“這才對嘛!”顧雪色笑著回頭放下茶杯,恰此際,海月又將口中的茶吐自己的手中,藉著屋中的昏暗,茶水順著垂下的手指滴落在了地上。他不得不防,儘管他的確很喜歡顧雪色,卻不能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從立場上講,他們依然是敵人,從感情上講,顧雪色又對君無缺有著很深的敵意,他稍有閃失,極可能會犯下大錯。
喝了茶,看到她從怒轉喜,他暗暗感慨女孩子的心思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