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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角,手中擎著一隻茶杯,而眼睛卻一直在透過茶杯的下端悄悄打量著坐在兩人旁邊的另一位男子——此人才是他同意此次和太子見面的原因,雖然並不準備與此人有什麼交情,但是在獵場中他已經遠遠的感受到從那個人身上透出來的霸氣,假以時日,他必然會成為另一位霸主,而這樣的人很難說以後不會成為自己的盟友或是勁敵——韃靼王子阿布杜。
阿布杜的外形一眼可以看出是外族人,他的身材高大魁梧,面板是古銅色,稜角分明的臉和一雙黑得近乎墨藍色的眼睛令他即使是在外族人時常出沒的京都人群裡一樣很出眾。
阿布杜同樣不是個多話的人,從兩人碰面到現在,彼此說的話還沒有超過三句,但是君無缺感覺得到對方正在用同樣窺視的目光關注著自己。
看著一臉色迷迷的太子還在不斷的藉機和那個茶女搭訕,君無缺忽然勾起一抹低笑,天一海閣的主人和兩位兩國未來的王位繼承人同處一室,誰能想到在這個小小的茶舍裡所彙集的竟然是掌握天下千萬人命脈的關鍵人物。
不期然間,他舉杯對阿布杜說:“您遠道而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阿布杜握著杯子卻沒有舉起,盯著君無缺的眼睛嘿嘿一笑:“這裡是京都,似乎應該是黃公子有這個身份對我盡地主之誼吧?難道君公子把這裡都看成是你的地盤了?”
開場的話就充滿了挑逗意味,君無缺挑挑眉,還是慵懶地笑著回答:“此乃中土,你是異族我是漢人,我代中土漢人敬你有何不對麼?”茶杯還是平舉在那裡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飲下。
阿布杜眸中的藍色驟然深邃了許多,將杯中的茶一口喝下後將杯底一亮,示意自己已經全乾了。而君無缺卻沒有照做,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對他一直頻拋媚眼的絲柔,忽然反問她:“絲柔姑娘應該知道品茶時應分哪幾步吧?”
“當然。”絲柔拖著長長的尾音,幾步已經挪到他身邊,半個香軀幾乎都靠在他身上,一手握住他的茶杯,半蓋住杯口,揚起臉吹吐著蘭氣:“品茶要一聞茶味,二觀茶色,三品茶香。不能喝得太急太猛;
否則失了優雅風度就成了粗人喝酒了。”
君無缺的眉梢挑起,笑容輕悠得古怪,令阿布杜看的心裡如堵了巨石一般梗塞。他哼了一聲,將茶杯放下,轉頭看向太子。而太子早已看出兩人之間有些僵冷的氣氛,笑呵呵的來打圓場:“君弟真是可惡,人家絲柔姑娘還沒把品茶之道講完你就搶著逼她說,小心我回頭告訴我那個弟妹,說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守夫道!”
君無缺聽了只是一笑,而絲柔的眼睛中卻充滿憂鬱的詫異,忙問:“君公子已經娶親了?”
太子哈哈笑道:“怎麼你叫我就是‘爺’,叫他卻是‘公子’?難道我真的比他老那麼多麼?他早在五年前就成親了,娶的是當今的絕色,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他愛妻如命,別的女人都看不上眼的。”
絲柔憂怨地被太子拽離君無缺的身邊,但身為女人的她自負容貌輕易不肯認輸,撇著嘴說:“絕色又怎樣?這世上除了顧傾城之外,我自信未必輸給什麼人。”
太子忍俊不禁,君無缺卻悠悠問道:“你見過顧傾城麼?”
“沒有,”絲柔答得很坦率,“但人人都說她是天下第一美女,我想天一海閣的閣主總不會娶錯人吧?”
君無缺以低頭飲茶的姿勢掩去了唇邊的笑意,餘光卻又再度捕捉到阿布杜王子陰沉沉的眼神。此人明顯是衝他來的,而且還有著很強的敵意。君無缺從一開始見到他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雖然對方莫名的敵意讓他無從明白出處為何,但他不準備在眼光上和對方鬥法,這也非他的癖好。
沉默後的阿布杜忽然開口:“君公子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
“很遠。”君無缺答得簡練。
“有多遠?”他似乎在刻意的追問。
君無缺一笑:“天之盡頭,海之盡頭。”
第二部分 山雨欲來
男兒嗜逐鹿(2)
“哦?是麼?哈哈哈……那還真是巧了,”阿布杜忽然換上了一臉的笑容,“我也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不過那裡是天之盡頭,山之盡頭。那裡看不到海,但是那裡的百姓有著如海一樣寬闊的胸襟,雄鷹一樣的勇敢和山狸一樣的機智。我聽說中原人受儒家學說影響深遠,修身養性,講究禮法,君公子認為憑這些冠冕堂皇徒有其表的表面文章能平天下,治天下麼?”
問得如此露骨,倒讓君無缺暗中皺了皺眉,看了太子一眼,見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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