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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見面,十次中有九次是他忙完公務到綰春居來看望她,或者是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面的時候才會見到。那時她從未想象過這個無為靜室對自己的意義所在。但是現在,這裡無疑是她最魂牽夢縈的地方。
剛一走進臥室,她便看到躺在床榻上迎視著她到來的君無缺,急忙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握住他的手,低聲問道:“怎麼樣?你好些了麼?”
他微笑著望著她,手握緊她的,依然那樣有力。
“你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關心過我。”這話他是笑著說的,聽在她的心裡卻帶著淚。她的無情,她的冷血在某一方面從不亞於他,甚至勝過於他。起碼他無情的物件是和他毫無牽扯的人,而她卻能在面對一個今生最愛自己的男人時可以無動於衷到用劍鋒回報他的痴情。
她哽咽著說了一句:“過去……是我錯了。”
他的眼中驟然閃現出驚喜的光芒,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會從她的口裡說出。“傾城!”他忘情的喚著她的名字,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印上微顫的一吻,一瞬間幾乎將她的心都吻透。“若你這一劍能讓你看明白我的心和你的心,我不在乎你傷我傷到再重一點。”他強撐著坐起來,靠在床邊,看了一眼窗外,轉而問道:“外面的形勢如何了?”
顧傾城默然著,前一刻還滿腔的柔情蜜意,懊悔自責,卻被他這一句話從夢幻中帶回到現實。是的,外面的世界還在等著他們。海面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彼此對峙的數十艘戰艦還在原地等候。而這邊,她的出走和君無缺的重傷卻無疑會讓兩邊的局勢發生重大的傾斜。
她不願意回答,事實上從昨晚刺傷他後,她也沒有來得及關注外面的情況。
君無缺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她,揚聲問了一句:“外面留守的是誰?”
“是天風留守,尊主!”天風從外面走進,昨晚顧傾城的突然落水讓他驚破了魂,悄悄潛回海閣後才知道原來顧傾城已經回來了。那時他才回想起,生活在海邊的萬花城聖女,必然是精通水性的。而在此非常時期,擔心她投河自盡也是多慮了。
他跪在床前,君無缺雖然氣息虛弱仍然沉穩的問道:“萬花城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天風回答:“顧傾國的船還在原地未曾動過,已經照尊主的意思修書一封派人送過去了。”
君無缺思忖著,緩緩說道:“不用管他們,只要嚴密監視就好。謹記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說這句話時,眼光有意無意間掃了一下顧傾城。顧傾城立刻聽清他話裡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目前君無缺能對萬花城做的最大讓步。但是,這樣的讓步對於哥哥和父親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他們早已被點燃了決一死戰的心火,而且一燒就是五年,如何能說滅就滅的下去?
文七舞從外面匆匆趕來,手裡拿著一份信函。“尊主,內陸四省有急信到!”
“說些什麼?”君無缺沒有接信,示意讓文七舞直介面述。
文七舞拆開信封,隨便掃了一眼便立刻花容變色。“太子已經下了密令,調派四省五十萬大軍秘密向天一海閣進發,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五天,這裡便會被大軍圍困了。”
第三部分 傷君即傷己 傷君即傷己(4)
顧傾城腦海頓時空茫成海。太子的兵來得如此之快,看來他也是孤注一擲要逼君無缺投降。但是……她看著他嘴角那一絲無畏的笑容,便知道太子的重兵在他眼裡依然只不過是不足一提的小事而已。
“你準備怎麼辦?”她忍不住低聲詢問。
他一笑,平淡的回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是福是禍要事到臨頭才知道。”
他這麼滿不在乎的話在顧傾城聽後卻驚出一身冷汗,事到臨頭?還是大禍臨頭?難道他不知道對於天一海閣來說正面臨著怎樣一場前所未有的劫難麼?
她躊躇著又聽到外面有盔甲之聲,然後全副武裝的海月挺身走了進來對君無缺說道:“尊主,顧傾國已經派人遞來回復的戰書,邀尊主明日午時海上一見,還說恩怨情仇要一筆算清。”
真正的內外交困果然到了。顧傾城滿心的憂鬱難解,君無缺卻在虛弱間呵呵的笑出聲來:“顧傾國還挺會挑時機的,看來太子那邊已經給他送了信了,否則他不會這麼有恃無恐。不過現在就要下手他不覺得太早了麼?貪功冒進,他會付出代價的。”
顧傾城赫然按住他:“你不能去!”
她說得如此匆忙而堅決,惹得君無缺發問:“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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