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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燭火浮動,掠三人身影於牆上。
芷嵐淨了手,坐在茶桌旁,右手執茶壺,左手輕捋廣袖,手微低,水柱便順流而下,抖腕三下,茶的清香頓出,芷嵐這才抿嘴笑語:“這才是正好的西湖龍井,這秋日裡,求這樣一壺好茶怕是給座城池也難換。”
接過芷嵐的茶,簫陌置於鼻尖,穩了穩才睜開雙眸,側頭飲下少許,才面露遺憾與晨風道:“這水還是井水,到底毀了幾分滋味,倒不如那長白山上的雪化成的水,來的清爽。”
司馬晨風亦出身貴族大家,喝茶也是講究的很,芷嵐茶藝精湛,簫陌理當誇讚,如今卻提起長白山之事,卻是令他略有不解,只好見招拆招:“自顧茶道都是有講究的,我卻覺得不然,茶葉固然要好,水卻當屬個一二三,最好則是千年雪水取其潔淨而煮,初晨露水次之,最後呢便是這古井之水了,便是所謂死水。”
這一番論調,芷嵐聽的認真,茶也顧不得喝,只託著下巴望著他繼續往下說。
卻不想司馬晨風目光一轉,卻是看向了側邊的芷嵐,芷嵐反應不及,他卻又將眸子轉向簫陌,談笑自若:“長白山雪千年不化,簫兄有幸登頂還能煮茶為趣,怕是要羨煞武林同道中愛茶嗜茶之人了。”
“呵呵……晨風又何必自謙?”
司馬晨風臉色微僵,簫陌卻是坦坦蕩蕩,芷嵐居於其中,只覺得刀槍劍戟兩人暗裡來回不知幾許誰勝誰負。
到底司馬晨風有些掛不住了,只略笑了笑與芷嵐道:“奔波了好些個日夜,今夜嵐兒煮茶才發現肚中早已唱起了空城計。嵐兒麻煩點,給你哥哥我去後廚那裡取些吃食可好?”
“晨風大哥且等一等,芷嵐這便去。”芷嵐何嘗不曉得他這是唱的什麼戲,但話點到這裡,卻不好不去,只輕步路過簫陌面前時頓了頓。
簫陌只讓她放心般地微微頷首,便也由著司馬晨風將她支了出去。
腳步聲漸遠,確定芷嵐走遠後,司馬晨風再不掩飾心中怒意,大手一揮,桌上地茶杯已然勢不可擋劈向簫陌面門。
簫陌但笑不語,暗中運氣,卻是將茶杯穩穩當當地置於掌中,滿滿熱茶絲毫未撒,簫陌嚐了嚐,咂咂嘴才道:“朱雀,敬茶大禮,我可是不敢受第二次的。”
司馬晨風被死死將了一軍,卻一改以前調皮模樣,只調笑道:“是麼,你的茶涼了,不妨添些熱的?”言罷,一壺熱水已然滿含劍氣灑向簫陌。
水滴如箭矢,密密麻麻卻不顯粗陋,似是有些陣法藏於其中。簫陌細細琢磨,卻越發覺的精妙,手下的動作卻未拉下,拿起喝完了的茶杯,簫陌左右揮幾下,茶杯斟滿,卻是一滴未下。
簫陌一指托起茶杯淡笑,內力相持,留魄已在剛才喝茶之際服下,此番折騰下來,他也好不了多少,只堪堪忍住,直視晨風略微惱怒的雙眸,淡然如水:“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妨直說。”
“長白山?簫陌,我倒想問問你,你想幹什麼?!”
長白山,曾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秘密訓練三年的地方。極北之地,終年積雪不化,素有小天山之稱,卻險峻更勝天山,自古無人翻越能活著回來。
長白山,代表著皇室四統領的絕密。死也要帶進棺材的!
司馬晨風驚異於簫陌的異常,自小而大,簫陌是四人中最知道規矩,最冷酷無情的,為芷嵐動情若此,司馬晨風已是另眼看之,如今是怎樣?連這等絕密也要全盤托出?
“晨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剛才突生一種衝動,想不瞞那麼了。可能,我真的是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無所謂……”簫陌何嘗不知曉這其中牽涉的國家絕密與若洩露一分所帶來的後果,那便是他萬死也不能彌補一分的。
到時,莫說報效於國家與皇帝的知遇之恩,便是連死去的父親有怎麼對的起?
簫陌頹然靠下去,撫額低嘆,飄渺的語音消弭,獨留一室靜謐。晨風怎會不曉得這其中的掙扎,就如同當時尹家堡外茶館內雙城第一次示弱而問的那句可不可以放手時,他想不顧一切帶她走的念頭。
明知道不可能,卻總想拼盡全力,為她試一試。
“最後一塊藏寶圖,查的怎麼樣?”司馬晨風不願糾結於此。
簫陌抬頭正色:“可以肯定在太師手中,只是要取到,還需要些時日,我不想打草驚蛇。”
“時間不等人,你是怕驚了蕭珂,還是舍不下尹芷嵐?!”晨風急語,火燒眉毛,這等時刻,他容不得他優柔寡斷“你在琴樓,卻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現在外面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