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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還能是在玉帶山上有個和尚廟,裡面藏著寶藏?”
“有點意思啊,玉帶山西南群山之巔,深山之中藏古寺,古寺之中匿寶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簫陌拍了下桌案,頓悟般興奮。
芷嵐的心卻頓然泛著涼意,絲絲入脾肺,不自然:“我不過隨便說說,你也別當真……”
“你這麼聰明,當時要是你在,給我撒這樣一個謊,也不用珂兒為救我生這樣一場病了……”微微嘆氣,語氣頹然,簫陌頓了頓又言“我當時可只能掩飾,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座
老和尚,然後就編不下去了。”
他後面語言輕鬆、詼諧,換做從前芷嵐定會笑起來鬧他,明明他就是在逗弄她,故意害她誤會,估計惹她出糗。
只是偏偏這般詼諧有趣的語言,他說的那般不忍、心疼、愧疚。
他和她之間,其實,一直隔著一個蕭珂……
芷嵐苦笑,亦或,是他和蕭珂之間,一直隔著一個她?
氣氛略微低迷,那是誰都不肯開口的各懷心思。
芷嵐想說什麼不知道怎麼開口,簫陌欲言又止,他著急表現在臉色上,她知道,他們都急於打破這懊惱的沉默。
只是無話可說。
愛卻不能全信全意的相信,芷嵐怕自己去懷疑,怕這種懷疑會毀掉他們維繫的岌岌可危的相伴,卻被如逼到角落的困獸般,不得進退。
芷嵐從沒有這樣感謝垂影是簫陌的人,因為她,打破了他們之間第一次發生的默然。
只是她開口說第一句話以後,芷嵐只能苦笑。
擺脫不了的是命運。
垂影推門而入,神色掙扎地看了沉默是金的芷嵐一樣,隨即與簫陌附耳:“柯小姐醒了!”
簫陌驟然起身,只為難地看了眼,抓著她的手低聲詢問:“我過去看看珂兒,一會兒就回來,你睡會兒?”
芷嵐順著他的力站起來,她點頭,他沒來得及看,已經如風衝了出去。
空屋子,雖一樣溫暖,卻在芷嵐看來,只有一室冷清。
走到桌案旁,盡是他寫的詩詞,筆力豐厚,勢如傲竹,她拿起第一頁輕輕地讀:“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知何處?
墨跡未乾,看得出是才寫的樣子,她在這裡,他還要寄尺素給誰?
芷嵐嗤笑自己的小醋缸,略手往下翻去,下面便盡是一些畫作,有山有水有翠竹,還有美人?眉似遠黛,口如含朱丹,纖纖十指,眉目略微低垂,嬌羞無限。美到一個線條都流暢到恰到好處,
那個美人,美的讓她心酸——蕭珂。
旁邊正是一行簪花小楷:微雨燕雙飛。
字型規整娟秀,一看即使練過寫時日的,出自富家閨閣之手。
燕雙飛?誰與誰,雙飛?
描畫地如此細緻,他對她,當真逢場作戲?
哈?
她憑什麼這樣子講,這個定義,本就是她自己定下的,不是麼?
他從沒有說過,他不喜愛蕭珂的。不是麼?
她發了瘋,一張張翻下去,盡是她,全是她……
冷風襲人,紙張被風掠起,撒了一地,她急忙左右去抓,慌忙間卻碰掉了桌旁的青花瓷筆筒。
脆生生地響聲驚醒了她,她這才想起來,要去收拾。
他隨時會回來……她不想,他們之間更為難相處……
低下頭收拾,她心不在焉地收拾地下的碎瓷片,卻被鋒利地拉破了手。疼痛驚了她,她愣愣地看兩秒才反應過來,又開始找水沖洗手,忙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頭腦嗡嗡地什麼都思考不了,將手
泡在水中,沸水蔓延指尖,她才意識到,她竟往銅盆裡倒的是煮茶的沸水。
終於委屈,她流淚,心中悽苦,卻沒有傾訴之人,屋子裡彷彿有無形地壓抑地她心神欲裂,她捂著腦袋推門而出。
冷風灌入,她沒有披著外衣,卻感謝驟然而來的冷氣,讓她雜亂無章地情緒稍稍冷靜……
奔跑,她毫無目的,卻只知道向前……她需要一個安靜的角落,靜靜舔舐,然後在毫無芥蒂地笑著對他說,相信。
尹芷嵐恨死自己的懦弱,卻無可奈何。
她便是這般沒有餘地麼?
芷嵐在簫陌身邊一聲衝而過,簫陌正待回去,下意識出手去抓,卻在快要觸及她衣角時停在半空中,頹然放下。
垂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