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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就此死了。
但少衝忽然發現懷中的白蓮花身子尚是溫熱的,他暗自奇怪,再細瞧她臉龐,黑處黝黝似鐵,鼻孔、嘴唇處卻膚如凝脂、吹彈得破,這才大悟:原來她一直戴著一個鐵面具,難怪那晚湘妃祠外中了韓天錦的六合槍兀自無事。一想通此節,不禁氣上心頭,哼了一聲,拋下白蓮花,扭頭便走。
背後聽見白蓮花叫道:“喂,你怎麼了?等等我啊。”說話間已追了上來。原來他是閉氣裝死,故意讓少衝著急的。白蓮花道:“你又救了我一次。”少衝足下未停,兀自有氣,說道:“什麼又救了你一次?你以為我瞧不出來?”白蓮花道:“總之你救過我,本姑娘恩怨分明,這個恩是一定要報的。”少衝道:“你怎麼報?以身相許麼?”他話一出口,立覺失言,忙岔開話頭道:“你衣服溼了,找個地方烘乾吧。”白蓮花笑道:“你想得倒美,這麼容易就想本姑娘許給你。”少衝面紅過耳,悶聲不言。
暮藹沉沉,林嵐蔚然。二人找到一處山洞。白蓮花拾了柴火到洞中升火。少衝抓到兩隻田雞,整治淨了,生火燒烤。白蓮花在洞內說道:“昨夜五更時分,徐鴻儒悄聲棄船登岸,我見你睡得正香,不忍弄醒你,便一個人尾躡而去。原來他去了許道清家。許道清是我教設在界口的傳頭,為人詭詐,倒與徐鴻儒臭味相投。”
少衝內功過人,縱在熟睡之中,一絲響動也逃不過他耳朵,否則底艙相處幾日,也不會放心睡去,當是白蓮花施了什麼迷香,讓他沉醒未覺。他聽了白蓮花的辯解,只是冷哼了一聲,道:“徐鴻儒要行逆謀,自要網羅教中顯要人物。”白蓮花道:“我奉教主之命,正是探查哪些人為他效命。”不久肉香四溢,少衝拿了一隻烤好的田雞走到山洞外,正欲說話,忽聽衣袂裂空之聲,黑夜處鬼影幢幢,暗道;“來得好快!”忙踏滅了火,閃進洞來。其時白蓮花正在解衣向火,只穿了件貼身褻衣,遇少衝輕狂闖入,驚得拿外衣遮著酥胸,反手摑了少衝一耳光。少衝驚愕之下伸手捂住她的小嘴,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踩滅洞中之火。頓時四面一片漆黑,兩人如此肌膚相觸,呼吸相聞,竟一時忘了強敵將臨。
便在此時,洞口處火光耀眼,有人喊道:“洞中人聽著,爾等無路可走,快快出來受死!”少衝笑道:“當真好笑,這裡面這麼好玩,明知出去會死,我為何還要出去?”只聽那人幹著嗓子道:“狗七,你到洞口放煙,看他們能呆多久。”少衝暗叫不好,忽心生一計,壓低嗓音道:“白姑娘從後洞口走,我殿後。”他故意說得小聲,卻又讓外面人隱約聽見。黑暗中白蓮花“嗯”了一聲,似已會意,接著是她假裝走開的腳步聲。洞外那人嘿嘿一笑,道:“雕蟲小技,能騙過我裘老三麼?”
少衝聽他說話之聲,知他內功也只平平,但為人頗有心計,又見他離洞口甚遠,負手仰望夜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料想洞兩側已伏下厲害的角色,不能貿然衝出,而他們有所顧忌,並未強攻,一則白蓮花乃蓮花聖姬,地位尊祟,反謀尚未發動之際不能因小失大,二來黑夜之中不明虛實,強攻未必能佔便宜。
這時一彪形大漢抱了柴草堆到洞口,洞裡濃煙漸多,白蓮花內功欠佳,忍不住已咳嗽起來。少衝又想出一策,雖不知有無靈效,權且一試,裝著甚是悲傷喟然嘆道:“哎,看來這石洞便是我葬身之所了。想我何苦為了寶藏奔波了半輩子,到頭來有福不得享……”裘老三聽了心中一動,道:“喂,你把寶藏獻出來,咱裘老三有福與你共享,豈不強勝過你獨自做冤鬼?”少衝哀聲嘆氣,又裝著咳得厲害,半晌才道:“我不相信你。那寶藏價值連城,你見了必起獨貪的念頭,還是不會放過我……”說到這裡,低聲向白蓮花道:“白姑娘,你能不能幫我的遺言帶給我那苦命的兄弟?”白蓮花尚未答言,裘老三迫不及待的道:“你還不知道吧,與你同處一洞的是白蓮教的蓮花妖姬,更是信不過的,你還是跟著咱裘老三,有福共享,有難同當。”
少衝道:“好,你快放我們出去,外面再說。”裘老三道:“你先說出寶藏的所在,咱即刻放你出來。”少衝道:“我命有你手中,那也由得你。那裡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乃是大貪官嚴蒿貪汙納賄所得,藏在那個山……向東三十步……”他咳嗽得甚是厲害,說話聲含糊不清,裘老三知道少衝必耍滑頭,但又害怕真的是嚴嵩的萬貫家財。嚴蒿乃嘉靖年間權勢煊赫的大奸臣,為相二十年,後來抄家抄出的財物賽過皇宮內苑,白玉的圍棋、金銀的象棋足有數百副之多,連男人尿壺、女人溺器也用黃金打造,傳言其子媳藏金於地,每百萬為一窖,凡十數窖,父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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