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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般向少衝頭頂罩落。少衝雙掌齊出,強大的掌風立將漫天青蛇吹得無影無蹤。
這邊張再興有利劍在手,鋒芒所及,樹倒草折,沙飛石走。石康和空乘險象環生,招呼少衝道:“少衝兄弟,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今日報不了仇了,咱們先行退避為是。”少衝也知事不可為,但眼睜睜看著殺師仇人遁去,心有不甘,又見石大哥隨時都會喪命於張再興劍下,只得過來相助石康,四人且戰且走。
張再興心想無毒不丈夫,若不趁四人窮蹙之時除去,後患無窮,因此窮追四人不放。
石康從腰下布囊摸出一個物事對著張再興,立時一團黑痰射出,原來是他的朱睛冰蟾。所謂萬物有靈,畜通人性,這隻冰蟾經他悉心照料,三餐毒物供應,漸漸聽他指使。張再興還以為什麼暗器,急忙仰脖子避過,聞到一股腥臭味,煩惡欲嘔,自知有毒,對石康不敢再作緊逼。
四人眼見張再興等人越追越近,眾人只得另闢蹊徑,朝山高地險處而行。忽見前面亂石林立,足可暫作退避,向裡行去,左兜右繞,竟又回到原處,再另尋他路,繞來繞去,竟都繞了回來,石康驚道:“不好,這是敵人的陷阱!”
少衝跳上一堆大石,四外眺望,原來不知不覺進入了一片亂石堆中,也不知哪一方才是出路。卻聽朱華鳳幽幽叫道:“小叫化兒,你……你在哪裡?”少衝知他叫自己,側頭見她目光迷離,病態炎炎的模樣,心下一驚:“自己明明便在她身旁,她怎會不知?莫非她與耿、尤二位團頭一樣,中了蝕骨綿掌?”忙扶著她在一塊大石上坐下,道:“朱姑娘,我在這兒。”朱華鳳緩緩點頭道:“沒事就好。”少衝公主身受不治之傷,還在關心自己的安危,不禁鼻子一酸,差些流下淚來。
這時遠處傳來張再興的笑聲道:“爾等自尋死路,陷入咱這石頭陣中,終生別想再出來了!哈哈……”他聲音在石堆間飄蕩,也不知身在何處。石康怒道:“他奶奶的,壘幾塊石頭也算陣法,咱們朝著一個方向,不信走不出去。”少衝以為有理,卻聽朱華鳳道:“這是諸葛武侯傳下的石頭陣,不知關竅亂闖,徒耗精力。”石康道:“咱們豈不要困死在這裡?”朱華鳳道:“你急也沒用,還不如坐下來多喘兩口氣,多活兩個時辰。”
石康聽她說風涼話,便欲向她發火,少衝道:“石大哥,朱姑娘受了傷,心頭煩惡,說的話你不必介懷。”石康也瞧見朱華鳳神態不大對勁,驚道:“蝕骨綿掌?”少衝道:“掌力傷及筋骨,我也不知如何解救,眼下又困於亂石堆……”想到公主於己有恩,怎忍心她就此香消玉殞,暗暗焦急,卻是無法可施。石康道:“原來真有這種掌法,那人是誰?我石康出去之後,定要找他報仇。”但一想出去已無可能,就算出去了還不一定打得過他,氣得一掌拍出,把個石筍打塌半截。
少衝心想:“要是凌捕頭及時趕來,或許還有出去的指望。”便問道:“何以兩位前來,凌捕頭及我剷平幫的人呢?”他不提則已,一提官軍,石康更著惱道:“凌堅正分派人手趕赴前來,卻冒出個叫武名揚的狗官,指手劃腳的要凌堅多調人手,佈置周密,說什麼獵物又多又兇,網鋪得大些才好一網打盡,還差一點把姜堂主關起來。我怕兄弟出事,便偷偷乘船趕來,途中遇到這位大師,說要點化各路反王,因此做成一道。”
空乘搖頭道:“那位徐光啟徐施主,說此鏡乃西洋舶來之物,不過玩具而已。貧僧此番攜來,意在嚇醒幾位迷途的施主,給他們一條生路,宏揚佛法,有的當頭棒喝,有的呵佛罵祖,貧僧編造‘花月寶鑑’之說,也算不得罪過。誰知大禍臨頭,他們仍是執迷不悟。”石康道:“俗語道得好: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又說:佛度有緣人,這也怪不得大師。”
正在說話,少衝聽見有人的腳步人,喝道:“誰?”跳上石尖,向發聲處看去,只見一名少女在嶙峋石筍叢中冉冉出現,笑靨如花,輕輕向他招手。那少女眼珠淡碧,顧盼間水靈靈的,梳著雙抓髻,著桃紅色衫子,有江南少女的秀氣,站在這亂石堆中彷彿長荒原上的一朵紅花。
少衝驚疑道:“你是什麼人?”那少女道:“我帶相公出這個石頭陣,儂跟我來啊。”說罷轉身而去。少衝與石康對視一眼,均感意外之喜。當下少衝扶著朱華鳳,四人跟在那少女後面,在亂石堆中轉來繞去,走了半個時辰,進入一條地道。石康有些遲疑,問那少女道:“這地道通向何處?”那少女道:“家兄派人四處搜查,委屈你們在這裡躲上兩天。”石康道:“原來是張莊主的胞妹,難怪能識那陣法。張姑娘不避兄長之責,申明大義,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