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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江湖賣藝,四海漂泊,後來神宗駕幸洛陽福王府,得以父女相認,把她帶回京中。其時鄭貴妃尚在,神宗怕引致爭端,便把她寄在朱國楨家中,封為晉寧公主,格外恩龐。朱國楨乃皇族帝裔,外人只道她得皇上眷顧垂青,豈知她是皇上親女?
少衝細細的呷了口茶,道:“大人這茶恐怕不是真的西湖龍井。”朱華鳳道:“哦?這是為何?”少衝自小在西湖邊長大,武太公也常與逸士高僧論茶,龍井茶真偽自是一看即知,便道:“龍井茶葉光、扁、平、直,葉細嫩綠黃,手感光滑,一芽一葉或二葉,芽長於葉,芽葉均勻成朵,不帶夾蒂。最好的獅峰龍井,其明前茶並非翠綠,而是有天然的糙米色,呈嫩黃,體表無茸毛。因其價昂,茶農會過火炒制而使葉色變黃以假亂真。真獅峰勻稱光潔、淡黃嫩綠、茶香中帶有清香;大人的獅峰茶香帶炒黃豆香,全然沒有真獅峰馥郁鮮嫩的香味。”少衝這一番茶論娓娓道來,說得朱華鳳連連點頭。
朱華鳳道:“兄臺鑑茶高論,小弟佩服。精茗蘊香、借水而發,咱們品了茶,再來品水。水以清、輕、甘、潔為美,尤以輕、甘乃水之自然,獨為難得。飲水思源,不知兄臺能否品出這茶水的來源?”少衝心想:“煎茶用水不外乎泉水、井水、河水,更好的是雨水、雪水、露水。”細細品了品,只覺水味輕浮,卻辨不明是何來源,口上道:“多半是隔年蠲的雨水。”卻見朱華鳳撫掌笑道:“小弟曾聞:‘茶性必發於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試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小弟的茶雖是八分之茶,水卻是十分之水。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輕浮,如何吃得?我這茶水是從千里之外的天山取的冰塊,水味醇厚甘美,那才配得上龍井極品,較之尋常的井水泉水,不可相提並論。”
少衝道:“大人的天山雪水也算不上十分之水,龍井茶出自龍井古寺,寺中有井,為龍泉井,水甘冽清涼,故以龍井泉水泡茶上好。”朱華鳳先前笑得極為得意,聽了少衝之言,點頭乾笑了兩聲,道:“如此說來,小弟一直飲的不是正宗的龍井茶?好,咱們不說茶,來說茶具。”說著話左手端起一個有耳的杯,右手端起一把紫砂壺,道:“兄臺可知這兩件茶具是何名目,有何來頭?”其實少衝於茶道所知甚少,也僅限於鄉里的龍井茶,見她問起茶具的名目來頭,只得搖頭。
朱華鳳又得意起來,指著那耳杯上的款識道:“這‘斝瓟匏’三個隸字料想你也不識,後面是一行小真字:‘晉王愷珍玩,宋元豐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又指著那紫砂壺道:“這把石桃壺泥出宜興的紫砂陶,詩畫印款亦出名家,小弟敢以人頭擔保,絕非贗品。”
少衝看了看那茶壺,道:“在下見識淺薄,不能斷定是不是贗品,不過這壺嘴有些失當,恐怕出水不暢,是中看不中用。”朱華鳳略驚道:“是麼?”便命下人取來茶餅,搗取一勺入壺,再以沸水沖泡,幾粒很小的珠茶,到得壺中,均變成大葉,果然堵住茶嘴,倒出來的水時斷時續。氣得朱華鳳推開茶具,喝令下人收去。
少衝笑道:“喝茶乃清心養神之事,大人又何須為一件不中用的茶壺動氣?”朱華鳳道:“哼!總之是你惹我不高興,要從我口中問出你朋友的下落,嘿嘿,我偏不說……”少衝不想多有耽擱,手腕疾翻,已搭上她左手脈門,低喝道:“你不說,在下可要得罪了。”朱華鳳只覺全身痠軟,輕叫出聲。廳上僕人、奴婢都投目過來,有人驚叫道:“不要傷了我家小姐!”少衝一聽“小姐”二字,覺得抓住手腕甚是無禮,急忙放手,就在此時,朱華鳳手腕一翻,摸出一柄烏金匕首,猛刺少衝咽喉。少衝使出武當派的“童子摘梅手”夾手奪過。哪知此女反應奇快,匕首一失,又掣出一柄分水蛾眉刺,直點少衝眉心。
少衝暗道:“官府歹毒,連官家女子也是如此。”揮出一掌,立將她的分水蛾眉刺震飛,插在廳柱上,刀柄兀自顫動。朱華鳳失了分水蛾眉刺,一揚手,袖中飛出三枝袖箭。少衝立即仰面避開前面一枝,飛腳踢翻桌子,擋住了後面兩枝,他與朱華鳳相距僅一桌之遙,躲得稍慢,性命難保。
他手中抄起一根桌腿,將擁上廳的數名家將打倒,幾個閃身已到朱華鳳背後,手指虛按在她喉嚨上,叫道:“快叫你的手下退開,否則……”朱華鳳只得乖乖的命令道:“你們都退開!”少衝逼著她一步步走出府門,眾家將怕傷了小姐,不敢逼得太近。少衝一出府門,將朱華鳳穴道點了,抱在臂彎裡,幾個起落,已在數十丈之外。
少衝挾著朱華鳳徑奔城西郊的潭柘寺,找了一處清涼的空房,掃除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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