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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都赴黃泉,與咱們這些未亡人陰陽兩隔,有多少孤兒寡婦倚門垂淚,有多少失子父母風燭殘年,這一切都拜魔教所賜。嗚呼!天網恢恢,無奸不燭,正道蕩蕩,有邪宜平。”真機子能言善道,三言兩語說得死者之親朋盡皆落淚,對白蓮教的恨又深了一層。
陸鴻漸內心深處也為殘殺無辜失悔,但一想到愛妻慘死,仇恨之火大熾,況且他自來死不認錯,別人越是指責批評,他越是倔強到底。當下傲然道:“殺了又如何?武林中人,誰不是雙手沾滿血腥?你們名門正派自認沒殺過一個無辜之人?群雄一聽,都覺他說得有理,行走江湖,刀口上過活,誰不殺人?誰能擔保不枉殺一個好人?卻聽真機子道:“我輩除強扶弱,出手傷人在所難免,與魔教妖人有意為之叛然不同。”言下之意正邪的分別就在於在意無意,分剖得甚是明白。但殺人時是否有意為之,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陸鴻漸大步走出,自拍胸膛道:“誰要報仇,便報在陸某一個人身上好了。”叔孫紇忙與他並步上前,道:“老匹夫與右護法同生死,共進退。”群雄為二人豪氣所逼,竟是連連後退。
真機子又問空乘道:“大師說居心險惡之徒從中挑撥,不知說的是誰?”空乘道:“這個人就在我們當中……”突然厲喝道:“憨山,你出來!”一語出口,群雄你望我我望你,不知他叫的是誰。玉支道:“臭老和尚,恩師的法號也是你亂叫的麼?”空乘也不理他,道:“你的事別人不知道,老衲卻再清楚不過。如今天下英雄鹹集於此,也該你出來揭開真相了。”
空乘一言甫畢,只見徐鴻儒陣營中走出個蓄髮的老僧,說道:“大師從哪裡來?法號如何稱呼?挑撥之事又是從何談起?”陸鴻漸見授業恩師在此出現,忽然明白了什麼,指著他道:“原來……原來是你!”
憨山道:“混幛!我是你的師父,如何這等無禮?”陸鴻漸冷哼一聲道:“昔年你助老教主在嶗山創立基業,封為法師,可說是我教第一功臣。徐鴻儒犯上作亂,你不加阻止反陰促其事,是何道理?”陸鴻漸敢愛敢恨,縱是師父有錯,也會毫不客氣指摘。
憨山道:“王好賢害死老教主,他不配做教主。”陸鴻漸道:“這是別人胡亂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教主犯下這等大錯,咱們應當力請教主遜位,另謀良選,何以師父看中這種品行不端的小人?徐鴻儒犯上作亂,已自不對,又僭稱皇帝,讓萬千本教兄弟葬身沙場,罪莫大焉,難道也不計較麼?”憨山道:“師父有自己的主張,你不必多言。”陸鴻漸道:“那麼阿修羅劍呢?你也要交給徐鴻儒?”
叔孫紇一驚,道:“陸兄弟,你說拿走阿修羅劍的那個人是你師父?”陸鴻漸沒有答言,自是預設。憨山道:“阿修羅劍出,我教大光,此乃定數,至於其歸屬,也由上天所定。”陸鴻漸見師父顯然偏袒徐鴻儒,極感痛心。
卻聽空乘道:“三十年前,你與太清宮道士耿義蘭打了十八年的官司,所為何事?”憨山臉色微變,道:“成年往事,我早已忘了。”空乘道:“事到如今,你不必裝了,嶗山先是道教的天下,列為全真道第二大叢林,太清宮更是全真道隨山派的祖庭,萬曆十五年,你在太清宮前修建海印寺,太清宮的道士自是不依。為此衝突不斷,後來朝廷降旨毀寺復宮,你被髮配雷州,到萬曆二十八年,道教復一統嶗山。”說罷向憨山望了一眼,輕輕一笑。憨山道:“你說這些作甚?”
陸鴻漸也不曾知道師父的這些往事,見師父神色,看來實有其事。又聽空乘道:“你能看破紅塵,也不會跟著姓徐的胡鬧了,借白蓮教之力驅逐嶗山道眾,報復朝廷,嘿,這份用心當真險惡。”眾人聽了,俱各吃驚。蕭遙道:“有這等事!憨山謀略之深遠,竟瞞過了老教主。”刀夢飛道:“老和尚幫著徐鴻儒造反,原來是為了一己私怨。倒是我白蓮教受他利用,元氣大傷。”
徐鴻儒道:“白蓮教源自彌勒宗,與和尚們本是一家,憨師不辭辛勞輕涉紅塵,本意仍是普度眾生。”說罷向憨山望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狗皮道人道:“不知小道是否也在驅逐之列?”煙花娘子道:“你是道士,便在驅逐之列。”狗皮道人道:“小道是白蓮教的忠實信徒,連我也驅逐,是不是連白蓮教也要驅逐。”他有意無意這麼一句話,令眾人想到了明太祖朱元璋,當年白蓮教與明教聯合抗元,朱元璋也是明教教徒,後來做了皇帝卻大肆鎮壓明教和白蓮教,這種忘恩負義之徒自是為人所不齒。徐鴻儒聽他把自己比做作朱元璋,朱元璋是大明開國皇帝,倒也沒什麼不好,反而沾沾自喜。
陸鴻漸越聽越驚,自己敬若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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