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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上了爛柯巖,但見危巖凌空,雲霧縹緲,餘音猶在,人已杳然。崆峒派的裴迪走在前面,瞧見一塊青石上有字,叫道:“道靈,你看這裡有字,‘正邪之爭,原本誤會;多所殺傷,甚屬無謂。少衝代白教主,子琴兩不相助,決意隱退’,這必是那妖人寫的……”酈道靈道:“後面還有一行字,‘請裴師弟代白師父,蔡邑兩不相助,決意隱退’,這是掌門師兄的字跡……”
少衝見了字跡,不禁一呆,原來兩位大哥“不打不兩識”,琴音相諧,心意相通,竟然雙雙歸隱了。自嘆了一回,回來將此事告知玲兒,玲兒婉惜道:“莊錚一走,我便少了一個得力干將。”五宗十三派的人跟著也得知莊、蔡二人相邀隱退之事,有的道:“倘若人人都似姓蔡的這般脫身事外,武林正義誰來主持?”有的道:“蔡先生莫不是中了妖人邪術?”也有的以為負琴先生膽小怕事,不敵妖人神威,索性一走了之。裴迪也知他的這位師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但怎麼也想不通他會隨魔教妖人而去,高叫著要白蓮教放人。
第二部 慧劍心魔 第廿六回 魔由心生
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阿彌託佛,諸位罷手,且聽貧僧一言。”人群閃開處,邁步走來一個老僧,身披破衲衣,面似枯槁,身子單薄,弱不禁風。在場之人大多不識,只有少衝、九散人認得是南少林寺的空乘和尚。梁太清還道是釋家來了幫手,揚劍向他喝道:“要入土的老和尚,這裡要打大仗,你還不走開些?找死麼?”少衝走上前合十為禮,道:“大師,那兩本經書被惡人得了去,日後倘若找到,我親自送到林泉院。這些人兇得很,殺起人來也不皺一下眉頭,大師還是避開吧。”空乘微微一笑,道:“打破生死關,生來也罷,死來也罷,貧僧此行並非找死,而是勸架來著。”
蒲劍書輕蔑的一笑,道:“正邪勢不兩立,不是正存,便是邪亡。你勸得了麼?還是省了這份心吧。”空乘望著他道:“山主可知何為正,何為邪?”蒲劍書道:“五宗十三派是正,白蓮教是邪。”空乘道:“正邪本來就難以界分,山主存此門戶之見,更加謬以千里了。五宗十三派雖正,其中也不乏何太虛那般的敗類,白蓮教雖邪,也並非人人都是大奸大惡罪大必死之徒,可見正中有邪,邪中有正。”少衝聽這話,正合師父鐵柺老之論,便道:“是啊,正中有邪,邪中有正。”
林朝陽道:“五宗十三派中有一兩個敗類,總比魔教都是敗類的強。”梁太清道:“五宗十三派出了敗類,那倒不假,但貧道沒聽說過魔教之中還有好人。”空乘道:“你不去看,當然看不見,即便看見了,你也不會相信。”武當派玄靈子揚劍向他一指,道:“我等在此做惠在當世、利及千秋的大事,幾時輪到你這黃病鬼說話?”
空乘道:“你道是惠在當世、利及千秋,說不定亂在當世、留萬古罵名。”梁太清道:“和尚自然幫著和尚,你到底是白蓮教什麼人?”少衝正要說出大師身份,空乘向他一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再一指少林寺的鐵鏡方丈道:“方丈大師也是和尚,未聞他是白蓮教什麼人。貧僧無非一念系蒼生,勸眾位息爭罷鬥,不要妄開殺戒。”
玄靈子道:“魔教妖人心術不正,卻擅作表面文章,以致惑動了無數無知之人,他說的看似有理,實是狗屁不通。咱們不要聽他的,儘早將魔教妖剷除才是正事。”言下直指空乘是白蓮教的人。卻聽有人連叫:“好臭!好臭!”說話的是狗皮道人,只見他捂著鼻子,一手作驅趕狀,眼光卻盯著玄靈子,又道:“剛才是誰放的一個大臭屁?當真橫掃千軍,臭倒萬人。”玄靈子知道他罵的自己,怒不可遏,舉劍向他刺去。劍剛要刺及狗皮道人,突然劍身被一股暗勁彈彎了回來,險些刺傷自己,一驚之下急退後幾步。五宗十三派群雄見此變故,都瞧向二人,只見老僧不知何時已站到二人之間,其實那股暗勁乃叔孫紇所發,玄靈子還道是這老僧神功暗施,呆呆的看著他。
空乘合掌道:“在場諸位都是武林中人,都練成一身武功,可知武為何意?”眾人見他提出這麼簡單的問題,大覺好笑,也有人看出他武功甚高,此問更是高深。真機子走近空乘打個道稽,道:“大師究竟是何人?倘若僅是為了勸架,還是趁早下峰吧。”空乘白眉一揚,道:“真機道長,你知道何為武麼?”真機子雖不想與他瞎耗,但不知他來路,不敢怠慢了,只得答道:“武乃文之反義,待人以禮謂之文,動手相搏謂之武。”他含笑看著老僧,自覺答得還算貼切。五宗十三派中也有好些人點頭稱是。卻見那老僧搖搖頭道:“錯了,止戈為武,無武而武。強大的武力能摧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