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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道:“將軍,你祖上受恩於我王家,佔有我家絕技下垂四世,也該知足了。現下還請歸還《平天下劍譜》,並心法密訣。”
武師彥道:“夫人僅憑一處古蹟,一本家譜,就說是陽明公之後,未免失之牽強。恕武某不能從命。”
褚夫人愀然變色道:“將軍,我敬你是社稷功臣,一再禮讓,可別以為我王家目今子孫凋零,嫁個男人不當家就好欺負, 逼急了別怪我造次。”武師彥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你恫嚇也沒有用。”便在此時,他忽覺手中一空,有人奪去了書,一看卻是汪光義,喝問道:“光義,你幹什麼?”
汪光義嘻皮笑臉的道:“太公,好教你知道,我真名王光義。”指著褚夫人、王光智道:“我娘!我弟弟!”王光智拉著他手道:“大哥,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回來,一家總算團聚了。”
武師彥、黃管家、武名揚等人無不驚奇,武師彥隨後明白:“褚仁杰查知我是武姓僕人的後人,便遣大兒子化名朱光義,到我莊子名為拜師學藝,實為偷學心法。費了兩年心思,什麼也沒偷到,終於坐不住了,趁這次赴淮剿匪,兒子下蒙漢藥,老子裝死,夫人唱紅臉,鐵哥們唱白臉,演出一場好戲。世道險惡,就是歸來莊這等清閒之地也免不了世人的心機。”
當下灑然一笑道:“褚莊主倒了費不少心思,若非我武家本沒有心法密訣,若有早給你們偷去了。前番船中中毒,也是你兒子的傑作了。嘿嘿,真正內賊難防。”褚仁杰聽得不是滋味,臉上表情卻甚是怪異,想是塗了一層脂粉油脂之類,喜怒雖形於色,卻是怪怪的。
便在此時,忽然月藏烏雲,響起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道:“嘿嘿,說的不錯,真正內賊難防。”只見一溜黑煙自眾人眼前疾過,話音未落,黑影縱上屋脊,隨著幾聲磔磔怪笑,便即沒入夜色。幾名莊丁躍上屋脊,望著沉沉黑夜,已知追之不及。王光義這才緩過神來,驚叫道:“劍譜……劍譜沒啦……”
褚仁杰躍下地,道:“那人不是廚上的李頭陀麼?怎麼他也會武功?”蒲劍書道:“豈止有武功,他是李頭陀,不在風雲榜之列,但武功說不定還在你我之上。他是近幾年才在江湖上露面的,一向在嶺南一帶出沒。專揀活人吸血練功,綽號‘吸血頭陀’,因瘸了一腿,人稱‘跛李’。藏劍山莊怎麼讓他混了進來?”
褚仁杰惶急道:“劍譜為他奪去,這可怎麼是好?”忽聽有人叫道:“那頭陀捉了一個小孩,似乎,似乎是少衝兄弟……”說話的是武乙。武師彥經他一說,想起那黑影般的妖人手中確實挾著一人。掃眼不見少衝在場,驚道:“武乙,你沒看錯麼?”
被李頭陀擄走的正是少衝。當日褚夫人宴請武師彥一眾,席間少衝尿急如廁,無意中看見褚家少莊主王光智將一名小廝拉到角落,憔聲問道:“你給她送去的飯菜,她吃了沒?”那小廝道:“那小姑娘只是哭泣,也不說話,如此下去,恐怕有些不妙。”王光智低聲罵道:“蠢才,這還要你說?你再央個機靈的丫頭去勸勸。記住了,此事千萬不可讓我娘知道了。”
少衝心想:“這少莊主定是搶了個新娘子,看他儀表堂堂,竟幹這種齷齪事。”他生平最恨壞心眼的人假裝好人,當時便留了心思,尋機會揭他的醜。後來他一直留意那小廝的一舉一動。晚飯後,那小廝將一些飯菜交給一個青衣小婢,附耳說了幾句,小婢便向裡屋而去。少衝尾躡在後,不久那小婢到了一間房外,開鎖進門後,又將門反鎖。
少衝只聽那小婢不停的勸人吃飯,那小姑娘一直不說話,只是低聲啜泣。小婢後來道:“這裡離你家忒遠,你哭也沒用。餓死了最多把你埋了,誰也不知道。你還是從了吧,還有好日子過。”哪知那小姑娘哭得更厲害了。小婢又道:“這又不是第一回了。前番那小姑娘跟你差不多,水靈靈的,因為不從少莊主,拿劍抹了脖子。屍體燒成灰,她家人告到官府,卻無真憑實據,莊主只往衙裡送些銀子,此案就不了了之了。我要長得有你一半美,能得少莊主垂青,高興還來不及呢……”這幾句倒頗見靈效,那小姑娘漸漸止了哭聲,接著是碗筷之聲。想是聽從了勸。
那小婢道:“對啦,你吃了飯有了精神,我也得了少莊主賞賜,兩全其美,豈不甚好?”約摸一盞茶工夫,那小婢出了門,將門反鎖。少衝心想:“原來他老爹也不是好人,要當眾揭穿他的醜行,救出小姑娘就難了。罷罷罷,我先救出小姑娘再說,便宜了這小子。”當下拿起一根早已備好的棒子,幾步走到小婢身後,向她後腦勺一棒敲去。
小婢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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