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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不如把這小孩帶在身邊做幾年雜役,算是賠償,還解了他流浪之苦,積了一份陰德,豈不一舉兩得?”旁邊的人大是贊同,都稱好主意。陸老闆無奈的道:“如此也好。”問少衝道:“你叫什麼名字?”少衝自知虧欠了他,給他打雜役並無不可,還能混口飯吃。只是一打幾年,便不能去洛陽迎娶蘇姑娘了,又想:“我先答應下來,到時再沒法逃走。”當下便自編了名字“傻蛋”,別人越把他當傻瓜,越容易逃走。
陸老闆道:“嗯,傻蛋,你即日起在我這裡打雜,沒有工錢,你倘若要逃,打斷你的狗腿。”少衝裝著十分驚嚇,抖作一團,道:“老爺饒命,小的只有一雙狗腿,打斷了狗腿,只好用手走路,可是用手走路小的還沒學會。”在場之人無不聞言失笑,心想這傻蛋確實夠傻。有的道:“好啦,別嚇壞了他。”
陸老闆便叫隨從看著他,自己去鈔關繳稅。午後僱車將貨運進城中各水果鋪交卸。少衝從來沒出過遠門,聽說這便是揚州城。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於腰纏萬貫,騎鶴下揚州;杜牧又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揚州地處蘇杭運河之間,當時又是淮北私鹽集散地,商賈雲集,富甲天下。少衝進城一看,只見人物繁華,笙歌聒耳,果然熱鬧非凡。他最喜人多,想著到城中玩耍,可恨陸老闆看的緊,活也是沒完沒了,哪有閒工夫?
陸老闆交完貨,又買了些綾羅綢緞,以運回鳳陽售買。手中尚有些閒錢,便四出玩樂。新交了一個同行姓杜,言談甚是投契。一日在遊舡中吃酒,約了兩個粉頭相賠,都是邗上名姝。開了舡,吹唱中流。過虹橋,到法海寺,平山堂各處遊玩了半日,開銷全由杜老闆承擔。
午後舡泊古渡橋下,四人正打麻將,杜老闆了隨從拿了書子併名帖來報:“一個道士在外面相候。”杜老闆見了帖子,上寫著“眷生王習拜”,拆開書子看了,道:“原來是王公子薦個修煉的羽士過來。那王習是內閣王家屏的兒子,與我同鄉。”便叫道:“請進來。”小廝出去,不久進來一個道士,手執羽扇,著素羅袍,美髯拂胸,骨格清奇。
杜老闆問道:“請教日道長仙鄉法號?”道士道:“小道姓何,賤字太真。久在終南修煉,不理人事,承周、王二公屢招出山,昨在周府得遇公子,他老相公有些貴恙,相邀同來。久仰老丈尚玄,特來奉謁。”
第一部 風塵丐俠 第四回 鳳棲梧
杜老闆道:“在下平生至愛玄理,恨未遇明師,終是面牆;今得老師下降指迷,幸甚幸甚!不棄愚蒙,敢求大教。”何太真輕搖羽扇,張眉鋪眼的道:“小道所煉者乘鸞騎鳳之事,仙家不可言傳,至於點石成金,益壽延年之術,正與二公切磋。”陸老闆道:“乘鸞騎鳳,乃仙長之大道,我等凡夫,安敢企仰?莫若求一保身補壽之方。”何太真道:“要求補益,眼前即有良方,且聽小道慢慢說來……”
只見他高談闊論,羽扇搖動以助聲勢,大有魏晉玄士遺風。說的是一段男女採戰的房中之術。兩人聽得滿心歡喜,不住點頭。談罷,陸老闆問道:“便飯一談,道長茹素還是茹葷?”何太真道:“這倒不論,隨緣而已。”陸老闆便叫買新鮮餚饌,後艙烹起好茶。
片刻間擺上酒菜,何太真盯著一個小廝看了一會兒道:“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像是哪裡見過。”陸老闆道:“他叫傻蛋,原來是個浪子,在下好心收留,給他一口飯吃。呆頭呆腦的,見過什麼世面?道長如何會見過他?”何太真便不在意,吃過了飯又坐下閒談。杜老闆問道:“某聞貴教分外丹、符篆兩大派系,外丹中有銅變金之術,不知如何個變法?”陸老闆一聽也來了興致,道:“是啊,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何太真道:“這在我教不過旁門左道,卻也非同小可。”說罷起身,舞扇唱道:“誰人識得大丹頭,只在吾身靜處求。初向坎離分正色,再從木土叩真流。蒼茫紫氣浮金鼎,次第紅光貫玉樓,嬰宅養成龍虎會,凌風直上鳳麟洲。”唱罷又道:“金本克木,木中生金,便是顛倒五行。”說了又唱:“得真銓,卻交火裡種金蓮,坎從離裡求汞,木向金中乞善緣。”唱罷又道:“不但器皿齊俱,時辰把捏適當,求金之人還要虔誠,方能一舉成功。”又唱道:“鉛中玉露長萌舉,牙顆明珠生釜底,真可樂,丹成九轉得玄功,黃白從心歸掌握。”
陸老闆見他一段道情頭頭是道,不由得心癢難搔,道:“道長玄談至理,我輩凡人,一時難解,道長不妨一試,以開愚魯。”何太真道:“此事易耳!取火來。”眾人聽說要演示點金術,都急著要看。人多手快,立即到岸上借來大銅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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