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整頭豬從黑的變成了白的之後,就開始砍了,從肚子那裡下刀,把豬砍成兩半,然後把裡面的腸子都撈出來,最年長的張振武大哥開始了他的專屬工作——洗豬腸。豬的腸子我們要留著醃製的,所以一定要洗得乾淨。
洗腸子的時候張振武大哥又開始講笑話了:“我有一個朋友被分到了山上的一個德昂族寨子裡,他……”結果這次他還沒有講,就被吳梅打斷了:“張大哥,別講了,我們都不想聽你講的這個笑話!”其他人也跟著應喝,紛紛制止他講這個笑話。
可是他笑著說道:“你們都聽過了,曉雯還沒有聽過呢,人家備不住想聽呢,曉雯,是吧?”我正要點頭,結果吳梅拉住我,說道:“曉雯,別聽!”我的心裡可奇怪了,張振武大哥特別的幽默,他講出來的笑話通常都是會贏得滿堂彩的,大家即便是聽了幾次以後還是會想笑,今天是怎麼了,一個二個的表現得這麼奇怪,於是我更加好奇了。
於是我說道:“張大哥,我想聽,你給我說說吧!”張振武笑呵呵地說道:“好啊!”結果我旁邊的吳梅等人一溜煙地跑了,這裡瞬間就只剩我一個人了。但我不為所動繼續聽,張振武笑呵呵地繼續講。
“他有一次回德昂寨子的時候就拿了幾截豆腐腸去,分給了幾家德昂族村民。有一個婦女特別喜歡吃,就問他:’這個是什麼,裡面放了些什麼‘。他就告訴人家:’這個是豬的大腸,裡面放著豆腐‘。然後等到殺完年豬大概一個月以後,那個人過來找他,一邊搖頭一邊對他說道:’我們德昂整出來的腸子是沒有你們漢人整出來呢好吃啊,我殺豬以前去買來了很多豆腐餵給我家的豬吃,然後把它的腸子像你說的一樣吊在房樑上,結果是綠蒼蠅飛了飛了!後來等我整出來以後是臭了臭了,老大也不吃,老二也不吃,老三跟我麼捏著鼻子砸掙吃(砸掙:口語,勉強的意思)……”
我的臉揪成了一團,這個笑話太噁心了!怪不得大家都不想聽,再看看張大哥正在翻著清洗的豬腸子,我懷疑等腸子醃好了以後我能吃得下去嗎?張振武看見我那糾結的表情笑得可開心了,我心底暗道:他每年都這麼翻腸子,都這麼說這個笑話,難道從來都不會覺得噁心嗎?還是他的愛好就是噁心我們?真是惡趣味啊!
我們留了一點點兒肉今天吃,然後其餘的都擦上很多鹽巴醃起來了,把它們製成臘肉,能吃上一年呢,讓我驚訝的是大家只動手整理一半的豬,另一半豬肉就還老老實實地放在芭蕉葉上,沒有人去動它。
我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大家不醃另外那半豬啊?”史明輝笑著對我說道:“那半個豬要留著上稅呢,是‘豬頭稅’,凡是殺豬都要交半隻豬做為豬頭稅的。”我不禁乍舌,這個稅也太高了吧?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這個年代裡田地、糧食什麼的全是國家的,都搞“集體式”,極為忽視“個人”這個此,所以這樣的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有了肉以後,大家就能好好地過一個春節了,可是接下來的一件事狠狠地潑了我們一盆冷水。2月多的時候,我們有一次聽廣播的時候聽見了裡面說:“英明的華主席提出:‘凡是**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還說什麼“文化大革命是七分功,三分過,總體是要肯定的,要繼續堅持……”仍然認定□事件是“******事件”,認為“繼續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是正確的,阻撓鄧小平出來工作等。
我對此早有準備,歷史課本里還是有華國鋒這個人的,他在裡面唯一的介紹就是“提出了‘兩個凡是’的錯誤理論”,然後被鄧爺爺給擺平了,等到79年的時候就下臺了。他只是曇花一現而以,蹦躂不了太久了。
可是其他人就沒有我那麼鎮定了,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秦正安更是拿出他辛辛苦苦抄好的課本砸在地上,憤怒地說道:“中央都這麼說了,怎麼可能還會有高考!怎麼可能還會讓我們回去!我們得一輩子待在這裡了!”
吳梅可憐兮兮地說道:“怎麼辦?要是不恢復高考的話,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我拉著她的手勸了句到:“別這麼擔心,鄧……小平不會一直被打壓的,他肯定會出來主持工作的,等到時候就好了。”
其他人沒有反駁我,可能是把我的話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吧,秦正安也默默地撿回了自己的書。只是大家萬全沒有前段時間的那種衝勁,那種活力了,臉上都是灰撲撲的,沒有一點兒喜色。
這個時候向二來了,笑著對史明輝說道:“史大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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