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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地看著他,問道:“你沒事吧?”結果卻發現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合音,因為史明輝也問了我同樣的話。他問完之後皺著眉摸了摸我被打出了一個包的額頭,說到:“挺疼的吧?”
我羞赧地低下了頭,以為自己會招來他的一頓訓斥,因為他已經那麼認真地教我了,可我還是這麼粗心大意的,真是沒用。
可是他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說,反而安慰起我來了,說到:“曉雯,彆著急,慢慢學,我再教你一遍。”
我瞬間眼睛紅紅的,因為我自己的脾氣不是很好,也遇到過太多的喜歡埋怨的人,不要說換個人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埋怨我,就是我自己遇到這麼一個笨徒弟也會忍不住說他兩句,抱怨一番的,可是史明輝什麼話也沒有說,倒是讓我又羞愧又感動。
結果他誤會了我的意思,看著我紅紅的眼眶頓時急眼了,飛速地說道:“曉雯,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帶你去衛生所看看!”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疼。我這麼笨,你為什麼不罵我?”
史明輝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對我說道:“傻丫頭,我幹嘛要罵你啊?這個本來就很難學的,我們當初有誰沒被打過?還不是慢慢地才適應了的,你沒學會有什麼奇怪的?”然後繼續手把手地教我打起穀子來。
不久之後,我終於能在打穀子的時候不打到我自己了,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甩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不過那都是第一天的事情,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我的手就疼得很難抬起來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還不是得咬著牙打穀子,寨子裡不會因為你的“手痠”就給你放假的。
打穀子的過程一直持續了好幾天,不過好在後面不用再用人工把穀子脫殼變成大米了,直接把帶殼的穀粒儲存好就行了,不然我可真得要瘋了。
可是好景不長,在我以為可以休息了的時候,我們又扛著鋤頭去小麥地裡剷草去了,以免地裡的雜草侵佔小麥的生長空間,等到徹底忙完之後,都已經過年了。
雖然這裡是傣族的寨子,他們的年是潑水節而不是我們的春節,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也慢慢被漢化了一些,於是在春節前後的幾天裡也熱鬧了起來。
我和羅中華都收到了從上海寄來的包裹,我的是宋叔叔給我寄的一雙膠鞋,還有一些藥品。而羅中華的那個就比較高階了,是一臺收音機!
大家見到他那臺收音機以後都興奮異常,一是因為眼紅他能有這麼好的東西,收音機在這個年代可是“高檔電器”啊,一般人都用不上!他這臺新嶄嶄的收音機當然引來了所有人羨慕的目光,就連李秀敏在羅中華有了收音機以後都抖起來了,當然她也引來了吳梅和張玉萍更多的鄙視。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最終要的原因,就是我們終於能聽上新聞啦!在這個地方訊息是很閉塞的,中央的檔案層層下達到這個地方不知道要過多久。而且也沒有賣報紙的,想要看報紙得走到芒市鎮上去買,我們能知道的訊息真的是少得可憐。
而四人幫現在已經下臺了,我們時刻關注著國家的政策,想知道我們這群人什麼時候才能回城,什麼時候才能高考!可是我們認認真真地聽了好幾天,也沒有聽到過這方面的訊息。
在大家對新聞的關注中,春節來到了。二十七那天,幾個男生一早就把我們養的那頭豬捆了,按在一張木頭做的挺結實的小方桌上,然後我們幾個女生燒了兩大鍋開水。其他男生用力按住那頭豬,那頭豬淒厲地叫著,應該也知道養它的人要殺它了吧?
史明輝手裡拿著王海民的那把挺長的匕首,找準豬的心臟,然後用力一刺,狠狠地刺進豬的心臟裡。豬叫得更淒厲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心裡暗暗想道:要是外國的某些動物保護人士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氣得不行,罵我們虐待動物,殺它的時候讓它這麼痛苦。可是現場的人包括我在內,沒有人可憐那頭豬,我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今天終於可以開葷了!
那頭豬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於是劉芳拿了一個大碗過去遞給史明輝,史明輝小心地拔出了那把匕首,用那個大碗接住飆出來的血。然後再拿一張草紙捲成一團,塞住那個洞口,把豬從桌子上臺到地上,放在排水口的邊上。豬的身子底下墊上了我們早就找來的芭蕉葉。
接下來就是燙豬毛了,我們把大鍋裡的熱水放在水壺裡,然後拎著水壺走到豬旁邊,用滾燙的水在豬身上澆,那些男生則就這熱水開始拔豬毛了,不一會兒就拔乾淨了半邊,然後把豬翻了個身繼續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