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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原處,含笑把長劍插回劍鞘,眼中閃過欣慰目光,顯然甚為喜歡這個沉穩木納的年輕人,更沒想到葉飛在劍道上的天賦並不在張楓之下,他微笑道:“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故歷朝王公帝候,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葉公子年輕帥氣,劍法流動飄然而不乏剛烈,劍之光芒充滿了戰場上帥將無上的孤傲和氣勢,不愧劍帥之稱號!”
葉飛依然穩立如山,沉沒不語。風清舞青春煥發的俏臉卻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長而翹起的睫毛下晶晶閃閃的,撅起小嘴,忽然嗔怒道:“爹爹怎麼忽然對葉公子出劍?女兒有些話想對葉公子說呢。”她飛身躍到兩人中間,眾目睽睽之下,嬌笑著拉住葉飛衣袖飄到遠處波光粼粼的湖畔。
葉飛和風清舞並肩久久站在遠處,凝視天空的寧靜明月,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話?淺藍青黛的暮靄籠罩了寧靜湖面,銀碧的月輝水般纏綿。風遠山對於這個寶貝女兒也無可奈何,轉頭悠然對趙烈道:“此時閒來無事,不知趙幫主可有興致與我弈棋?”
趙烈凝視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此時雖然在下棋,心中卻是堆滿了太多心事,眉頭微皺,“看來風遠山的女兒頗為喜歡葉飛,我可要盡力撮合此事,絕不能再讓葉飛遺憾了,可是張楓乃是風遠山愛徒,絕不能莽撞惹怒華山派,必須先讓張楓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然後再光明正大地殺死他!”
風遠山顯然是棋道高手,落子極快,棋盤落子聲幽雅如彈奏琴絃,他的雙眼逐漸露出了失望神色,嘆息道:“下棋正如學劍,本該心無二用,若是分了心,怎麼能算高手。”
趙烈心不在焉地落下棋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這棋未到中盤就已經負了。
風遠山收起了棋盤上密密麻麻黑白子,搖頭嘆息道:“夫輕易而貪者,多喪;不爭而自保者,多衰;務殺而不顧者,多敗;戰勝而驕者,多亡。年輕人做事千萬要慎重,否則就像今日這棋局,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可惜棋盤已亂,就算給你個機會,想重新來過都來不及了!”
趙烈收回紛亂心緒,淡淡道:“有些東西只要想到就可以做到!”他不動聲色,很快將棋子都拿了起來,一粒粒放上了棋盤,記憶力驚人,每粒棋子步位,竟都與方才分毫不差,密密麻麻的黑白子迅速全部堆滿棋盤,他靜心拋棄雜念,凝神望著棋盤,微笑著落子。
風遠山面上此刻不禁露出詫異之色,眼神閃爍著驚奇讚賞之意,但只瞧了趙烈一眼,便立刻凝注著棋局,發現此番落子竟然異常精妙,全然不似剛才的那著昏招,他手中棋子競始終放不下去。
趙烈微笑道:“施行決勝謂之取,棄子取勢謂之舍。取捨不明,患將及矣。取捨者,棋之大計。”話未說完,風遠山已落下一子,趙烈臉上忽而微笑,忽而皺眉,忽似苦思不解,忽似深有體會,皺眉苦思良久,猶未落子,舉棋不定。
風清舞時不時露一絲天真稚氣,人見人憐,潔淨細膩,精巧玲瓏,小鳥般依人,很美麗、很水,幽幽道:“我得知公子被困少林,就馬不停蹄趕來救你,我在這裡說了半天話,可是公子卻始終不肯對我說一句話,我真是好傷心呀。”
葉飛靜靜站在湖邊,凝視鋪滿湖面的皎潔月光,面容靜如岩石,終於沉聲道:“我已經把全部身心都放在劍道之上,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你回吧。”整夜他就說了這一句話,說話的時候連身子都沒有絲毫移動,頭也沒轉,眼神也沒有任何漣漪,說完之後緊抿嘴唇,依然凝視寬闊湖面。
風清舞雙眸含著晶瑩淚光,纖小的胸部劇烈起伏著,忽然咬牙轉身離開,踏著岸邊柔軟的蘆葦飄在風中,灑落的滴滴淚水掉在湖中,激盪起了圈圈細小的漣漪,她拉起風遠山袖口,哭泣道:“爹爹,我們馬上趕回華山,我再也不想見到葉飛!”
春色連波,波上寒煙翠。葉飛依然凝視平靜湖面上堆積的翠煙,清晰看到了湖面淚水泛起的漣漪,他的心忽然感到無盡傷感,似乎聽到了挽月樓上那曲動人心扉的《笑紅塵》: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長夜漫漫不覺曉!……
夜風在葉飛的手指間互相纏繞,目光雖然一去萬里,絕無阻滯,可是天地交接處卻分不清哪是雲,哪是影?有些人註定了不能相依,然而也註定了不會遺忘,但卻屬於遙不可及,即使捨得放棄,卻縈繞心間揮之不去。
晨曦前的夜空,看不見倏忽而過的流星,也看不見冷峭孤獨的一鉤彎月,幾枚浮出層層黑幕的星星,有氣無力地散落在天空,棋盤上依然擺放著未完成的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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