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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無盡的寧靜,趙烈微笑道:“你爹有那麼大的能耐嗎?”他忽然凝神望著遠方,一條模糊的身影,以令人驚異的速度快速飄到面前。
來人頭戴斜頂道冠,額前一塊太極玉,身穿黃邊淡青色長袍,足踏雲耳玄色靴,容貌清秀,一手前拂頷下長鬚,一手連袖背於身後,氣質優雅,恬淡自然,鳳眼微合,劍眉高聳,幾綹烏髮散落在眼前,神情落拓孤傲,眉心伸展處卻帶著飄逸神態,正是華山掌門風遠山。
趙烈想起了華山英雄劍張楓,眼中立刻閃過陰毒目光,不過似乎很快想到了什麼,雖然對華山派沒有什麼好感,依然恭敬沉聲道:“閣下乃是華山掌門風遠山,久仰大名,在下黑虎幫主趙烈,拜見前輩。”
風遠山渾身透著文秀瀟灑的氣質,凝視趙烈道:“趙幫主近年來在江湖如日中天,今日見面,果然氣度從容,名不虛傳。早在華山就聽說了你的傳奇經歷,你和南宮無雪之間的恩怨天下皆知,可是南宮無雪始終未與你正面衝突,看來其中必有隱情,我也不便多管。”他忽然話鋒一轉,森然道:“可是蕭碧痕不但早年屠殺了華山派眾多高手,近年曾經和你在華山斬殺了華山派的兩名女弟子。”
趙烈雙眼帶著無限的落寞、孤寂、無奈,好似歷經過無盡的歲月,看透了塵世,充滿著智慧,也充滿了蒼桑,傲然冷冷道:“前輩今日到這裡就是為了找我報仇血恨嗎?”
風遠山身上自然流露出威嚴氣勢,沉聲道:“還好當時你並未出手,而且還出手救下了柳素青,不過趙幫主在洛陽為了蕭碧痕,不惜與六大門派激戰,恐怕並非明智選擇。”
趙烈的眼神透出練達從容,沉聲道:“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江湖本來就是這樣,有些時候根本沒有選擇。”
風遠山隱約感受到趙烈身上透出的霸氣,飄然微笑道:“江湖豪傑自當恩仇自分明,志在風氣清!希望趙幫主以後不要與天下武林為敵,不過今日我卻並非來找你,而是因為小女,我想見見能讓小女動心的葉飛到底是什麼模樣?”
葉飛的腰帶上系著一柄烏鞘長劍,靜靜站在湖畔,衣裳是剛換上的,而且漿洗得很挺,白衣在月色下仍然白得耀眼,披散著的黑髮,也仍然黑得發光,那劍一般筆直站著的身子,就像當年在大海上飛魚幫那個倔強的少年,似乎永遠都沒有改變,若有什麼改變,那只是他目光更明銳,面容更沉毅,那口奪魂攝魄的“大海之心”也更輝煌,更懾人。
風遠山雙手攏在袖中,目不轉睛地凝視葉飛,隨隨便便地邁步,長劍雖未出鞘,劍氣已如霜刀雪劍逼人而來,整個人卻如一柄淬火飲血,夜夜壁上鳴的寶劍,散發出天上星辰般的淡淡光亮。
葉飛感覺到了森冷逼人的劍氣,於是冷冷握住了“大海之心”,劍身出鞘的長鳴頓時轉成陣陣沉悶的“嗡嗡”之聲,聽起來就像是夏天午後驟起的海浪聲,鬱郁而動,蔚藍色劍身的震動非常輕微而又極其快速,遠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近察就可以瞧出這柄寬如手掌的劍身閃著一層藍濛濛光氣,正以一種極為細密的幅度震動著,他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發光,走得很慢,可是整個人都好像是輕飄飄的,他的腳好像根本沒有踏在地面上,就像是浮在黑暗中的劍靈。
風遠山眼中閃過驚異的笑意,微笑著拔出了冰風劍,長四尺五寸,闊兩寸,劍身泛起了熒熒青光,握柄和護手滿布螺花紋,造型高雅古拙,也沒見什麼動作,冰風劍剎那間累凝而成一球煙霧,劍鋒化為一點青光,似若雲霞繚繞裡的不滅星光,流星般往葉飛雙目間的位置奔來。
葉飛手中的“大海之心”略微顯得寬大笨拙,可是一劍刺出,劍也彷佛變了,變得有了光芒,有了生命,他已將生命的力量注入了這柄劍裡,一劍輕飄飄刺出,本來毫無變化,可是變化忽然間就來了,來得就像碧波海浪那麼自然,變化萬千,每朵浪花都絕不相同,劍在他手裡,不但有了生命,也有了靈氣和寬廣氣勢。
風遠山僅僅刺出了一劍,似乎輕描淡寫,揮塵如意,華山劍法本是以輕靈流動,清麗飄逸見長,這一劍正是得意之劍法,端地清麗絕俗,流採照人,可是這劍刺出後,本來在動的萬物卻忽然全都靜止,絕對靜止,一直在湖面不停隨波逐流的落葉也已完全靜止,甚至連湖面的漣漪都彷佛也已停頓。
突聽嗆然兩聲龍吟,湖面的萬丈銀波上已多了兩道劍氣,殘月、銀波,落葉與劍氣相映,直似七寶蓮池,大放光明,漫天絢爛劍光突然消寂,只剩下兩柄長劍卓然高舉,劍尖卻搭在一起!旁邊的黑峰三十二騎只覺目眩神迷,竟是不敢逼視。
風遠山迅速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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