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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全心全意對付黑虎幫,才能狠心殺了你,不然這將會是生命中永遠的遺憾!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今生今世,我不會再為誰而唱戲,這將是我生命中最後一次成為戲子。”
趙烈此刻卻已有點笑不出,非但笑不出,而且如坐針氈,渾身寒毛豎立,冷汗淋漓,簡直無法接受這種荒謬情感,驀然感到極度的震撼,那是怎樣的一種魂動顫慄?雖然無法理解宋青河的獨特想法,他的心中卻湧上酸楚難過的滋味,渾身不安,實在是不想深入思索這個敏感問題,難道今日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乃是一種錯覺嗎?
趙烈目光閃爍,只能轉移話題,滿臉苦笑,忽然輕聲道:“無情未必真豪傑,是真名士自風流。聽說昔日武林七大高手之一的凌波玉女呆在你身邊,你應該非常喜歡她吧,難怪你送走了張小樓。”
宋青河哀怨的目光忽然變得凌厲冷漠,臉上柔情如薄雲散盡,冷冷道:“你想利用張小樓來威脅我嗎?看來你已經想了很多了,不過已經沒有關係了。李苓玉曾經說起過你,也許是一種緣分,你想認李苓玉作姐姐,我就滿足你的要求,等我回到鐵血堡,馬上讓她到黑虎山來找你,我對她已經厭倦了,正好找個理由讓她離開。”他瞬間就恢復了往日的極度冷靜,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分心了,剛才柔情萬種的風姿瞬間消逝。
宋青河自小就男扮女裝演戲,童年屈辱的生涯在心靈烙上了無法抹去的痕跡,當他發現對女人毫無情慾的時候,感到了極度的恐懼,本來以為張小樓可以讓他擺脫這種恐懼,於是強迫自己接受了張小樓,可是失敗了,短暫激情過後,壓根就對女人沒有激情,於是張小樓走了;後來遇到了李苓玉,他被悠悠往事再次點燃了情慾,希望可以利用李苓玉破解壓抑了很久的心魔,可是結果猶如飲鴆止渴,逐漸從有情有欲到有情無慾,最後變成無情無慾,他常常在深夜夢中回到熟悉戲院,身著妖嬈戲服唱一曲哀怨纏綿的肝腸斷。
趙烈心中驀然感到了冰冷寒意,無論張小樓還是李苓玉都已經不再是宋青河的弱點,他忍不住嘆息道:“萬物是由心而生,因緣而滅,實相虛生,生命再次輪轉,只有在陰雲濃郁的時候,才會有明月的高潔清秀,無形無蹤,無聲無色,比水還要純,比雲彩更散漫。”
宋青河靜靜聆聽,冷靜淡漠的眼神包含了一點淡淡的哀傷,他的眸子卻是漆黑的,就像是這無邊無際的夜色一樣,也不知隱藏著多少危險 3ǔωω。cōm,多少秘密,多少情感?他冷冷道:“江湖風雲變換,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十年磨一劍,霜寒未曾試,我們兩人這些年的恩怨情仇只有在刀光劍影中才能得到徹底解脫,趙幫主保重,月寒千山獨行,不必相送。”
趙烈雙手把金色長髮攏到腦後,悠然道:“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割斷是非恨,千種風情,萬般恩怨,何不付之一笑!”他臉上的凝重就如薄雲散盡,嘴角略略往上牽,眼裡縈繞的薄霧也變成水光瀲灩,笑容溫暖而明朗。
“春思如織,漠漠香塵隔,十里亂弦叢笛。閒卻半湖春色,愁煙凝碧,映簾底宮眉,梨雲夢冷,杏香愁蝶怨良宵。滿湖碎月搖花,怎生去得?嘆秦箏素弦塵彌,化作嬌鶯飛歸去,猶任紗窗舊綠。消瘦影,嫌明燭,待把宮眉橫雲樣,描上生綃畫幅。新來妝束,彩扇紅牙今都在,恨無人解聽曲。餘絕代妖嬈空掩袖,倚寒竹,玉箏鏡裡妝殘,為誰嬌鬢尚如許?”趙烈藍色的身影隨著低沉話音飄然遠去,戲院裡面依然人來人往,喧囂紛亂。
宋青河靜靜坐在如夢如幻的水雲間,傾城般驚豔,如斯的豔到骨子裡的妖嬈,卻又有著不顧一切的堅忍倔強,臨水照影,柳眉緊鎖,月色朦朧,多少夢迴深處,依然心痕在,或許是雨打芭蕉,梧桐零落,他忽然在意念中揮出那讓萬物寂滅的青色幽冥劍芒,斬碎了無盡永恆的空虛。
月亮潑下了一片淡銀色光華,澆灌著萬物,月光脈脈,如線如縷,上下瑩徹。如有葉,則葉影參差;如有花,則花影迷離;如有舞,則舞影凌亂,趙烈此時也是滿臉無奈笑容,心亂如迷茫雲霧,似乎還在驚歎宋青河的驚豔舞姿和妖嬈玉容,他輕輕搖了搖頭,負手靜靜凝望天上明月。
良久,趙烈還是未能從剛才匪夷所思的震撼中走出來,彷彿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慘烈廝殺,怎麼也無法接受宋青河那深情哀怨的目光,心情有些壓抑,總是感覺水雲間的經歷如同夢境般虛幻詭異,他的雙眼輕輕地眨了眨,似乎宋青河曼妙的霓裳舞姿就在那月影中飄飛,妖豔身影隨著月波輕輕的蕩動,周圍一圈一圈的星星就像戲臺上的燈火,恍惚中,燈火闌珊處繁華已然落盡,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