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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會共同討伐她。屆時,玉氏只有他這一支了,天下必然會以他為尊,他必會君臨天下。之後,他務要殺了這個女人。
可這回,葉鳳奇算錯了,大錯特錯。他們都看錯了這個女人。玉心,不像鳳奇所說的那樣,對祁家的小子不能忘情。祁風在丹江斷崖上苦苦等候,她呢,沒有遞來隻言片語。她不但不殺賀蘭氏,還冊立賀蘭昀為帝君。帝君一出,眾氏族大家的心都安了。如今,她剛剛生下小皇子,就立刻將他冊封為太子。玉熠是誰的孩子已不重要了。祁風死與活,也不重要了。看看太子的那雙眼,那就是賀蘭氏的後人。有玉暉在,他玉融再也無望稱帝了。
如今自己被困在羽城不得自由,世家對他恭敬有加,卻越來越敬而遠之。他被看得死死的,無法作為。放棄麼?玉融平和地笑著,男子漢大丈夫,豈可輕易言敗呢?南方那四郡皆富庶大郡,地勢險要、兵強馬壯,且葉鳳奇在那裡苦心經營多年,那些握有兵權的將領,皆與賀蘭牧這一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自會擁立他。南天關易守難攻,他有天險可依,怕她作甚?她是玉氏嫡傳子孫又怎樣?不過一個女流之輩而已。就算他不能一統瑤川,偏安南方,建立他自己的皇朝,也未為不可。他怎麼才能回去呢?
喜迎新春又冊立太子,帝於太恆殿大擺筵宴,君臣同慶,三日才竟。
玉心早已疲累不堪,回到麟德宮的寢殿中就癱軟在臥榻上,看著賀蘭昀,咕噥道:“當皇帝一點也不好,我一點也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
賀蘭昀笑著上前,本想好好安慰她一番,誰知女子冕服未褪就眼皮沉沉呼呼睡去。男人命人打了水來,親自為她沐浴更衣,之後將她攬入懷中。女人安然地睡在男人的臂彎中,呼吸平穩神情安詳。賀蘭昀半張著眼,望著碧霞祥雲麒麟降瑞的彩繪藻井,嘴角輕揚,金芒內蘊的眸子映著宮燈的紅色光影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他從來沒有想到,此生會如此圓滿。
他還清楚地記得六年前,十四歲的玉心決然地跳下斷崖,將他拋在身後。那種心痛,那種絕望,縈繞在他心頭始終揮之不去。
他生命中,有三個人先後棄他而去。他的母親,記憶中永遠美麗溫柔、端莊善良、風華絕代的女子,於她最美好的韶光裡香消玉損。他心痛,為此一直怨恨他的父親。直到多年後,他才朦朧地悟出,父親與母親之間,原本不是誰負了誰,原本從最初,就是一場錯誤的交集。可他呢,何其無辜。母親,就這麼忍心拋下小小的他。
在他痛失親母的歲月中,還好,有靈兒相伴。他六歲時,靈兒來到他身邊,那一年她八歲,她在他身邊整整六年。可誰能想到,六年相守的深情,抵不過一朝權貴的誘惑。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選擇了孝王拓跋光,追尋她的富貴去了。若那時他已被冊封為世子,靈兒可會離開?他被人輕賤、被人揹叛,心,自此深涼。這些低賤的奴兒,根本不配他抬舉。從那時起,玉面閻羅的稱呼,在王府內不脛而走。
靈兒離開一年後,玉心來了。她有什麼好,他真的說不清。面黃肌瘦病懨懨的樣子,他院中任何一個小丫鬟都比白淨。也許是夕陽下不經意地回眸,捕捉到的她眼中的那抹翠,如驚鴻掠影,令他驚豔。也許是秋風瑟殘照裡那不應屬於小小的她的悲涼與滄桑,觸動了他的某根心絃。他命藍禾買下了她,收進院子,好好探究。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子,為何眼中有著道不盡的愴然?
他很快就發現,她真的與眾不同。她從不曲意巴結他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她更不會諂媚奉承刻意討好他這個主子。她總是躲著他,即使迎面遇上,也深深低垂著頭不看他。他看得出來,這些行止不是裝的,他堂堂賀蘭家的嫡子,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漠然視之。她身上有一股傲氣,可她憑什麼?曾經,在勘破她身分後,他以為這種驕傲源自她高貴的血統。直到她登基稱帝后,他才明白,她的驕傲是出於尊嚴。她自尊自愛,為奴時不自輕自賤,稱帝后,不驕矜狂傲,對他更是敬重有加。可惜那時,他不懂她。
但她的好,他很早就看出來了。聰慧敏學心靈手巧自不必說,那性子中的溫存體貼淡泊恬謐更是無人能及。他喜靜,常常坐在書房中整日不出。她伴在他身旁,不言不語端茶送水伺候筆墨終日靜默。他習武,風雪無阻,旁的丫頭都暗自皺眉叫苦,她不到五更早早起床服侍他更衣洗漱,無論嚴冬酷暑,跟隨在他身邊。
他練武穿的衣裝常常撕破,往日都是扔了的。誰知她撿回來一雙巧手一針針一線線繡上一朵朵紅梅、一片片竹葉、一條條忍冬紋,便如新衣。她當然不是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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