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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風替玉心接過,小心地幫她纏在腰間。玉心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修衍的眼。只在祁風抱她上馬經過男人身邊時,極低地說了聲:“謝謝。”
修衍背轉過身,仰望蒼茫的穹窿,默不作聲。
祁風贏了這場,卻沒有得意忘形,相反,他緊緊擁著玉心,將自己火熱的胸膛貼著少女單薄的脊背。他那麼緊、那麼緊地擁著她,彷彿他一鬆手,少女就會飛走一般。
他們往營地走,就見羽瑤策馬趕來。祁風並不知玉心為何無緣無故衝出了營地,但長風衛已向他稟明,玉心是從羽瑤的帳篷裡氣沖沖出來,直奔馬廄的。
他劍眉一揚,瞪著女人。羽瑤已到近前,先於馬上恭謹施禮,而後就檢視著玉心的臉色,接著從懷中掏出大大小小几只蠟丸,捏碎了,將裡面的丸藥都塞進了玉心嘴裡。
玉心差點沒被她噎死,鼓著腮,拼命嚥下。她現在已不生羽瑤的氣了。有什麼好氣的呢?更何況,若不是羽瑤不辭辛苦地為她配製各種奇藥,手把手教她識毒、辨毒、用毒,又為她打點好日常起居穿戴用度,她怎會隨身帶著那麼些有用的東西?沒有羽瑤,豐城下,她和祁風難以那麼容易地殺了朱蘅。沒有羽瑤,今天,是不是她已經死了?她,他,實在太有心了。
這份恩情,她拿什麼還?
眸中漾起層層霧靄,朦朦朧朧,遮掩了少女的心事。還不起,那就不還了吧。有些人,有些事,註定只能辜負了。那些責任,那些重擔,她無心也無力承擔。那些人,她會把他們永遠珍藏在心底最深處,於夜深人靜時,細細回憶。人生能有知己如此,無憾了。而她,將與祁風相依相伴一生,天崖海角自在消遙。
眨眨著,斂了迷離煙雲,眸光又歸於靜謐無波。少女沉靜地看向修衍,男人心有靈犀般地回眸凝視。
那眼神深沉灼熱,玉心沒有躲閃,而是痴迷地望進他那內蘊著點點金芒的瞳仁中。透過修衍,她似乎看見了另一個人。那玉面少年飄逸絕塵的面容緩緩浮到了眼前。真想再見他一面,此生陌路,也許再不能謀面了吧?暗歎一聲,賀蘭昀,望你也好。
玉心端詳著男人的臉龐,修衍,你面具後的那張臉,會是怎樣的絕代風華?一定不輸給昀吧。你們,實在太像了。望你們,都好。
她的手撫過腰間祁風的大手。她有祁風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足矣。
遠岫出山催薄暮 四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盼著吃糖呢!今天攻下城,明天偶們吃糖哦。有糖吃,要開心哦。
祁風對羽瑤起了疑心,但玉心搖頭不想多說,祁風就不問。玉心忽然感到自己對祁風隱瞞了太多的東西,這樣,不好。她下了決心,要找個適當的時機,把一切都告訴祁風。
飛鴿悄悄自渠城飛出。城中長風衛送出了訊息,一切準備就緒。手握情報,祁風端坐中軍大帳,神情肅穆。
“今夜亥時攻城,各位將軍勞苦。”
左路先鋒、副將丘義大笑:“為大曦,為世子,甘願捨棄這顆大好頭顱,還怕什麼勞苦。”
祁風頷首:“這大好頭顱還要留待世子驅除拓拔氏興復大曦喝慶功酒呢,諸君可要把它護好。”
“哈哈。”眾將都笑,義薄雲天。
“明晨雞鳴,我們共登渠城城樓,犒賞三軍。”
必勝的信心,一舉功成,好大的口氣。不過諸將只要想想跟隨祁風后,下弘城,過英山,克霍城,一路披靡,祁風何時說過大話?不服,不行啊。
眾將躬身,齊聲大喝:“一舉功成。”
大桓朝錫淵歷二十七年歲末。義師左路大軍在義威大將軍率領下,攻離郡郡治渠城。渠城兵多將廣、池深城高,面對義師圍城頑強抵抗。隆冬之際冰凍三尺,護城河發揮不了作用。郡守吳翔下令,以水澆城,想你祁風十萬大軍再如何悍勇無畏,也攻不上這座堅冰之城。吳翔自信滿滿,這也是為何祁風始終圍而不攻的原因。
但如今,萬事俱備。
渠城城下,在精通土遁的長風衛帶領下秘密挖出八條地道。這八條地道分別通向渠城東西南北四門。更有城內暗樁接應,兩條地道直挖到吳郡守府衙之下和郡尉賀洪宅第旁。再有兩條,則通向了城中左、右兵營。
祁風冷笑:雲梯?只是做做樣子給你看。
錫淵歷二十七年臘月二十八,夜,亥時。
渠城外一聲信炮穿透天際陰雲。城下,立刻火光沖天,勢同白晝。殺聲四起,義師大軍開始攻城。北城外土岡上,一座座高大的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