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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蘅面前。嘴角揚起一個妖冶魅惑地笑,垂著的眼,藏起了裡面如刀的寒冰。再抬眼時,春水融融,看著朱蘅。
但在心裡,她看見的,是個,死人。
朱蘅想起先前在轅門回首,看到的就是這個女子。那時他就心神飄蕩,此時再見,小腹中烈火熊熊。一把,拉過了玉心。另一個少女緊接著被人扯到了地上。
玉心笑看朱蘅,笑得燦爛,笑得晶瑩,笑得刺目。
朱蘅快意地笑著,手正要去扯開少女的衣襟。
忽地,他的手一頓。
刺目?
就在他疑惑思忖間,就見帳門一撩,有人大聲稟報:“大將軍,孝王已到轅門外,請快去迎接。”
眾人皆驚。
拓跋光來了?怎麼可能?他不是應該在泯郡洛城嗎?只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何況,他來了又怎樣?
來了,正好,一起殺。
天下英雄誰敵手 三
啊?朱蘅大驚,就想起身。
可惜,他這輩子再也起不來了。他大瞪了雙眼,裡面滿是驚愕,垂頭看去,一隻纖細的手在他眼睜睜地注視下探進了他的胸膛。
天啊,他看著那露在外面的手腕一扭,胸中劇痛排山倒海而來。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衝出了喉嚨,激盪在大帳高闊的穹窿間。周圍,所有的喧囂和嘈雜之聲剎那間變成死寂。……可是為何,不見有人上前呢?
臨死前他看看懷裡的女人,不明白,自己的手就在她腰間,本應稍一發力就能將人生生扭成兩半,可為什麼卻一點都使不上力氣呢?最後的一口氣撥出,他眼角的餘光一掃,為何那滿地的將領都爬不起來呢?
“我帶毒。”懷中的女人冷冷一笑,開口解答他眼中的疑問,言語輕柔卻比刀鋒狠利,“朱蘅,用你的一顆心祭奠那些死於你手、無辜的玉氏族人,可好?”
言罷,手一握、一收,一顆溫熱的、滴著淋漓的鮮血、仍在劇烈奔搏跳動的心,被舉到朱蘅面前。
朱蘅痛得嘴張了又張,只是再也叫不出來了。沒有語言能夠形容那種痛,似乎,到了最後,一切都化為虛無,痛感也消失了。他眼眶崩裂,至死大睜著雙眼,那眼中的愕然、迷惑、憤怒、惱恨、狠戾之色最終都散去、化成空洞洞再無半點光彩的枯澤。
這毒藥是羽瑤調製,狀如青煙味如幽蘭的香粉,只要吸進一點點,武功受制渾身無力。她一路顫抖著、躲閃著、驚慄地走來,偷偷將藏在衣帶中的毒粉揚在空中。祁風等人事先都服下解藥,其餘的人大都被藥翻。也有隔著遠的藥力不達沒有暈倒、看出不妙想要叫喊掙扎的,被撲入的長風衛率先解決。
玉心已霍地站起:“兒郎們,殺光這些畜生。”
大帳外,裝扮成運送輜重的車伕、馬伕、挑夫模樣的長風衛已經和護衛中軍大帳的三千鐵甲交上了手。同時隱藏在車身下、糧草中混入大營的長風衛騰身躍起。他們黑色衣袂飄飛,袍袖隨風鼓動,在大軍中閃電般穿梭,彷彿地府的惡螭闖到了人間。
周圍數百倍於他們的朱蘅鐵甲護衛尚在痛飲,見了這些狀如魈魅的傢伙一時間都怔住。是人?是鬼?夕陽還未落山,惡鬼就敢當道?可若是人,什麼人吃了熊心豹膽竟敢來闖營?僅僅是片刻的怔愣,已有無數軍士跌撲在地,翻滾著、嚎叫著、卻怎麼也掙扎不起。
鐵甲衛終於反應過來,衝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僅僅是拼人數,這些鐵甲軍一人一槍就能把長風衛戳成篩子。但見上萬名鐵甲軍揮舞著長槍咆哮著氣吞萬里而來,眼看到了近前,卻見這些黑衣人齊齊振動衣袖,頃刻間冉冉紫霧升騰。
殘陽斜,西風烈,毒煙起。譁——,躺倒一片,永遠也掙不起身來。
使毒、放火、殺人,長風衛最擅此道。不多時,中軍大帳外,死屍疊山、火光沖天。
同一時刻摸進大帳的長風衛,短劍在手,寒光閃閃。
噗、噗、噗、噗、噗、噗、噗……刀入皮肉的悶響聲不絕於耳。玉心早就注意到朱蘅腰間纏裹僵硬,她回手斷帶,拔出一柄寒芒四射的精鐵軟劍。劍勢如虹氣走游龍轉瞬間血肉橫飛。大桓朝豐城下王師大營中軍大帳成了修羅場。積血沒過腳踝呈現出一彎殷紅的小池。
大帳內連主帥威武將軍朱蘅在內共有大小三十七名將領被殺。至於死的手機小卒更是不計其數。玉心殺紅了眼,再也停不下來。那柄寶劍威力四射所到之處血濺三尺道道飄紅。祁風早已趁亂於揹人處換了面具裝束,也跟著廝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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