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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自己,總是害怕,怕媽媽、爸爸會先一步離開。外表堅強的她,內心卻脆弱得不堪一擊。她沒有朋友,唯一擁有的是父母的愛。若愛不在了,她將如何面對,如何承受,如何走過餘下的歲月?
玉心緊緊咬著下唇,該離開了,他們必須走了。這裡多待一刻,對祁風都是煎熬。攻下渠城他們就掛印而去。管它誰主江山?皇權、社稷與她何干?玉心下定決心,走!這裡有再多的留戀,也及不上她的祁風。她恨不得立刻動身,連攻城重任都想棄之不顧。只是,祁風不會這樣做。他是男兒,誠信重諾,不會棄大義不顧。那麼她陪著他,一直陪著他就是了。
軍營肅穆整飭有序,排兵佈陣嚴謹縝密,將渠城緊緊包圍在其中,不給敵人任何空隙可鑽。兩個男人緩步走著,一時之間誰都沒有開口。前方是一排木樁,木樁下有騎兵正在練習騎射。說是騎射,卻不見戰馬,這些士卒只在橫木上翻騰跳躍張弓擊射,但見人人士氣昂揚毫不懈怠。
這人果然了得,修衍在心中讚了一聲。
祁風忽側首看他:“葉修衍,你究竟是誰?”
“祁將軍在說笑麼?”男人輕哂,“你直呼我名姓,卻要問我是誰,不荒唐麼?”
“荒唐不荒唐,你心裡明白。”祁風目光幽冷,比這無際蒼莽冰原還寒,“姜氏乃大曦望族,沒有姓葉的女婿。你騙得了蘭心,騙不過我。”
“我為何要騙蘭心?”
“這才正是我想知道的。我知你是為蘭心而來,只是我揣測不出你的意圖。蘭心只是丹江邊一個漁人的女兒,無根無基,如今又失了所有的親人,會有什麼引人覬覦呢?我是猜不出你的居心,但我不妨直對你說,我會一直護在蘭心身邊,你不會得逞的。”
葉修衍目光沉靜似水,了無波痕地注視著祁風,半晌輕輕道:“我也是。”
祁風目光如鷹隼般犀利,射向葉修衍。我也是,是什麼?他想張口問詢,只是,這個男人會說麼?北風呼嘯,捲起飛雪冰砂,迎面撞在臉上,如刀割刺骨寒。祁風挺立如松,衣袂獵獵狂舞,心緒如這風般凌亂蕪雜。
葉修衍立在他身邊淡淡地看他,狂風肆虐,吹起他墨般長髮,張揚飄舞,別樣神采。
玉心遠遠望著這兩個高華出眾的男子,難掩心中的愁悵,一聲嘆息零落在獵獵北風裡。默然轉身,卻見羽瑤撩開帳門向她這裡張望,目光與她對視立即溫婉一笑。玉心走上前去,羽瑤把她迎進帳中。
坐定,玉心輕淺一笑:“羽瑤,很開心?”
“嗯?主人何有此問?”
玉心笑得更加燦爛:“你的故主到了,你怎能不開心?”
羽瑤捧著油茶的手僵住,這個淡雅如梨花高潔如青蓮的女子終於失了素來的從容,訝然看著少女。玉心接過她手中的青玉碗,舀起一匙香濃的油茶送到口中,溫熱甜香直抵肺腑,一身的寒氣為之驅散。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的確不夠聰明,但我並不呆傻。你身上秘密太多,多到令人驚心的地步。但你行事從來只為我好,處處替我著想,這份心意祁風和我都看得清楚。我一直想與你姐妹相稱,你是神醫之後,我不過漁人之女,你有什麼當不起?而你堅持以奴婢自稱,對我畢恭畢敬小心周全謹慎有加。我細細想來,你若真是衝我而來,必是受人差遣。這瑤川大地,我認得的人有限,猜都不用猜,必是我的兩位義兄了。弘城夜市,你本是去會修衍的吧?醉東風綵樓正是你們相約之地。卻不想你晚我一步,我先見了他。那時我因獲悉親人慘死的訊息悲痛欲絕,而忽略了門外有人輕釦房門、小心問詢的聲音。事後回想,那聲低喚耳熟得緊。我因此確定了你的身份。”
羽瑤輕嘆:“冰雪聰明舍你其誰?”
“你們早就探明瞭祁風和我的必經之路。你故做悲苦狀在高義村中相候,而事先在青龍嶺設了一個局讓我相信你了的身份。你們諸事安排得可謂天衣無縫,尤其是白蠡溝羽家村神醫羽千的身份不容人置疑。羽千是真的,他的女兒自然也是真的。殊不知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羽千這個人,恐怕是二十多年前由某個神機妙算、智慧天縱的人佈下的棋子。或許整個羽家村都是。羽瑤,我說得對不對?”
羽瑤望著少女,有些難以置信,良久她點點頭:“對,的確如此。”
“可我卻不明白,二十多年前有人佈下了線,是為了誰?我嗎?你們怎知二十多年後會找到我?”
“我們不知,但我們不會放棄尋找玉氏後人。”
“現如今德王世子順應天意民心,你們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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