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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再說如果他真的來了,兩人也不可能始終沒有發現。道門中是有一套術法,可以離神化體,出入自由,但是這得要地仙以上的修為,才能辦到,就連靈木和疾風都還沒學習此法,更不可能想到這方面去。
門外傳出似檀似麝的香氣,這股香氣沒頭沒腦地湧滾而出,疾風與靈木直覺來得蹊蹺,都提高警覺,嚴陣以待。
不久,香氣益發濃烈,有人道:「燒旺些,再添些火!」
靈木一聽,道:「唉呦不妙,師兄,這些賊夥的同伴可能要放火燒樓。」
疾風推開木窗,往下望去,只見花園走道上,一些人圍著一個大火爐,爐內火焰炙烈,大滾大滾的煙霧筆直地往上冒,香氣濃得掩天蓋地,直衝腦門。還有人不斷地將香木香屑等昂貴之物,大把地拋入火爐之中。
在這些人後面,停著一輛湖綠的油壁車,錦簾華蓋,在火光照耀下,車身處處所覆的織錦更是閃耀生輝。
幾名婢女在車旁垂手而立,一人抱著一具以錦緞包裹的瑤琴,最靠近車簾之處的黃衫俏影,正是阿環。她似乎在對車內說著什麼,疾風和靈木雖身在離地有數丈的高樓,凝神一聽,還是能聽見地面上的對話。
只聽得車內傳出幽幽輕嘆,一女子道:「罷啦,都是我命苦。」
那女子音色柔婉,無限哀怨中,卻天生的有股軟糯嬌媚。
接著車廂微微一動,阿環忙揮著衣袖,道:「焚香的煙氣燻著小姐了,退後些。小姐快服些清肺散……」
阿環取出金鈿小盒,趨前似要為車中人侍候服藥。
車中傳出輕微的嬌喘,女子微帶哽咽地說道:「不必,你和翠嬤嬤連手給我下套,分明是要逼我一死,還服什麼藥!嗚……不如我就此死了乾淨,省得教你們零碎糟蹋!」
花園入口起了些騷動,幾名老婆子護擁著翠姑,囉囉噪噪地闖了進來,翠姑尖聲嚎道:「我的曲兒,好曲兒,你可別想不開,嬤嬤我鑽心哪!」
車內的啜泣稍止,阿環連忙上前一步,旁邊的婢女們掀了車簾,攙起一隻雪白纖手,但見腕上只掛著一隻通體晶瑩的淡綠玉鐲,卻襯得手腕更加白如脂玉。
車中扶出了一道纖細的姿影,隔得遠而看不見面孔,只見火光下,綠鬢上的珠釵微顫,投映在她瑩白臉上的步搖影子,有如夜雲微掩皓月。
那纖細的身影向翠姑微微屈身行禮,翠姑將她攙著,道:「好女兒,你莫生氣,我定會叫人把你這扶金閣洗刷乾淨,重新大修一番。」
殷曲兒冷冷地道:「嬤嬤莫這麼說,這麼些髒男人鬧進了此樓,今後女兒我還能住嗎?」
翠姑道:「也對,嬤嬤定給你另起一座更大的樓。」
殷曲兒嘆了口氣,道:「這也不急,只是別留著這座扶金閣,免教將來人見了笑話我,我活著時落入火坑也就認了,死後可想幹乾淨淨的。」
閣上的疾風與靈木都不禁驚奇,白鷳寨主南宮碎玉的紅顏知己,竟真的是這樣高潔的人物,實在教人難以相信。
他們為了引入這些寨賊,白日便在弘農的留守府裡「拿」了二千兩黃金,然後到這醉月樓來,手筆一出硬是借下了殷曲兒的扶金閣。二千兩黃金便是重造兩座扶金閣也夠了,翠姑馬上設計暫時調走殷曲兒,聽便疾風與靈木把扶金閣弄得臭不可聞。
殷曲兒在外聽到醉月樓心腹偷偷的報信,立刻趕了回來,果然自己居處已經臭如茅坑,只得命人先搬大鼎來,將醉月樓裡能搜到的好幾十斤香木香屑,通通拿來燒,以驅此臭。而翠姑一聽殷曲兒回來了,也趕忙前來安撫。
翠姑道:「好女兒,你真教我心疼!嬤嬤也是不得已的,你別說氣話……」
殷曲兒打斷了翠姑,道:「誰說氣話來著?今日白鷳寨在我之處折了面子,南宮碎玉那混賬知道了,我能沒事?若他以為是我串通外人設計他這些爪牙,我還能活嗎?」
翠姑怔了怔,道:「這……這怎會?你又不識得江湖中人,沒理由設計他。」
殷曲兒道:「嬤嬤好天真!身在歡場,說不識江湖中人,誰會相信?嗚……也好,早了早好,與其讓南宮碎玉來作踐我,不如我自己了斷!」
說著,一把奪了身邊婢女所抱的瑤琴,快步往焚燒著香木的大爐走去,便一把將琴拋入爐中。翠姑見她認真了,事態不妙,急忙奔上前道:「好好的一具琴,做什麼這樣呢?」
殷曲兒垂淚道:「我一生孤苦,雖有長安的雲老爺關懷過我,但時不我與,只恨我是個福薄的人,今日只有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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