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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經過未央宮,瞧見貴妃身邊的卉春要押著兩人出宮呢!”雲千雪兀自脫了大氅,手裡仍舊籠著暖爐,進前坐下。
姜子君止了腳步,撐著腰身也是隨她坐下去,向曲寶憐與張保二人問道:“怎麼一回事兒?”
曲寶憐便將前後是怎麼一回事兒如數都說給了姜子君、雲千雪兩人。“奴婢琢磨著,只怕貴妃早就打六尚與內侍省的主意了!”
雲千雪雙眼微微一眯,深思不已,“照說顏歡的生辰宴到底是她與賢妃做主的。如今回過頭來責罰你們,她自己又豈能那麼輕易的摘出去?她把虧空這事兒鬧得這樣大,這也是她協理六宮之下生出來的,與她又能有什麼好處?這其中有好有壞,一個不小心,只怕是得不償失!”
“六宮上下因著你而削減用度。她這是奔著你來的,想著讓你犯眾怒呢!”姜子君淡淡一笑,直接指了出來。
雲千雪清楚這一點,可心裡還是泛著合計,“只怕不止呢!貴妃想緊緊拿捏住六尚與內侍省,必定沒那麼簡單。單說內侍省中的內僕局,便是給六宮上下的妃嬪安排宮女的地方。誰能在內僕局中安插進自己的心腹,便是有了往別的宮所安插眼線的機會。衣食住行,哪一樣能避開六尚與內侍省?”
姜子君若有所思的定定說道:“如何都不能讓她得逞!”
雲千雪微微搖頭,“虧空這事兒是六尚與內侍省的人理虧,她處置下去卻是無錯的,只怕難辦呢!”
姜子君傲然挑了挑眉,“她是忘了,我雖說有孕在身,不過問六尚與內侍省的事兒,可到底皇上也沒將我的協理六宮之權免去。咱們今兒個非得說道說道。都是協理六宮的妃嬪,這麼大主意,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就做了主?就算這事兒難辦,也不能讓她就這麼辦了!否則,往後還有咱們說話的餘地?”
雲千雪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著,很快便有了主意,湊近姜子君,小聲說了幾句,只是這話還未說完,殿外便道:“貴妃娘娘到!”
姜子君冷冷的哼笑出聲,“來的可真快!”
顧臨怡踩著通報聲,帶著宮人聲勢浩大的進了傾香殿。
因著姜子君、雲千雪都是有身子的人,只是隨意的向著顧臨怡肅了一肅,道了句萬安。
顧臨怡倒也不以為意,眼風肅然的飄向雲千雪,神色陰沉。“元妃是有身子的人,就該安安心心的養好這一胎,做什麼多管閒事?這閒事管多了,再傷了胎氣可就不好了!”顧臨怡語氣硬邦邦的,竟帶著幾絲威脅的意味。
雲千雪漠然回視著顧臨怡,唇畔微微勾起,含著一抹疏離清淡的笑,“貴妃娘娘沒有過身子,難免會小題大做。不過是說句話,哪至於傷了胎氣?何況宮裡的事兒,哪有閒事。這曲姑姑與張總管兩人,可是都管著六宮上下的用度月例呢,可與臣妾息息相關呢!”
顧臨怡聽著那話,眉心忍不住劇烈的一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緊緊咬唇,眼神極是凌厲逼人的瞪著雲千雪。雲千雪卻是笑的雲淡風輕,道:“怎麼?臣妾說錯了?”
顧臨怡輕輕仰頭,眼光從雲千雪娟秀美麗的面龐上劃過。帶著譏諷笑意與卉春道:“帶曲姑姑與張公公下去,儘早送他們出宮!”
“慢著!”姜子君慢悠悠的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卻又頗有威勢。
顧臨怡併為言語,原本是側身對著姜子君,這會兒略一偏頭。眼波透著散不開的陰霾,揚了揚眉梢,“和敬夫人有話說?”
姜子君恬然向著顧臨怡一笑,清越的開口說道:“貴妃許是忘了,臣妾雖然有著身子,可皇上並沒有收回臣妾的協理六宮之權。之前不過問,是沒有什麼了不得值得問一問的事兒。可並不代表,貴妃您能隻手遮天,一個人便將三個人的決定都做了!貴妃要免了曲姑姑與張公公兩人的職,無論是出宮還是賜千金,那文書摺子上,都要蓋上賢妃與我的金印。少了誰的都不成!”
顧臨怡之所以下手這樣急,便是絕不想給秦妍和姜子君插手的機會。如今被雲千雪半路攔下,也是沒法輕易的避過去了。可她又不能認輸,嘴唇勉強一揚,道:“那好,這兩個宮人疏忽職守,鬧出了虧空,如今本宮小懲大誡,也是念著此二人上了年紀,力有不逮,賜千金還鄉。已經仁至義盡,和敬夫人以為如何?”
姜子君笑了笑,搖頭道:“臣妾以為不妥,這六尚與內侍省的虧空,又不是他二人貪墨所為。罪責與錯處,也實在不應該他們兩個獨自承擔。何況,張公公是內監,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沒有賜千金還鄉這麼一說!”姜子君語頓,笑眯眯的轉頭看向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