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部分(第2/4 頁)
雲千雪眉心緊蹙,幽幽道:“我之前倒是疑過純妃,可三皇子夭亡後,我便覺著她也是無辜受害之人。我同你一樣,心裡更多是往貴妃與舒妃的身上猜。”
姜子君啐了一口道:“真真事兒報應不爽,只可憐了三皇子。”她這番話落,雲千雪微一偏頭,心中不由得拂過許多往事,一時默默。姜子君便是接言道:“咱們直接將她並著裴氏、周氏與方司正拉到皇上面前,四面一對質,我看她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雲千雪目光幽沉,冷然問姜子君道:“這麼些年,有多少人被她害了性命?”
姜子君微怔,隨著雲千雪這話想下去,一時心內惻然,“一雙手橫豎是數不過來了,她當得上天下最毒之人。總歸老天有眼,這輩子做下的孽,或早或晚總要償還。只不過,我極想問一問她,她這樣狠毒的謀害別人,到底為了什麼。那些人,可曾有一人得罪過她,可曾有一人害過她。她又為什麼來害蘇家,處心積慮,處處算計謀害你。”
雲千雪並不能回答出姜子君的話,只是微微抿唇道:“到時候,我讓她自己說出口。”
日子漸漸到了萬壽節,因著前方戰事吃緊,霍延泓只吩咐一切從簡。又逢四月初四是六皇子的生辰,京城的幾大戲班子從四月初二入宮,在宮中的暢音閣盤桓了數日。
雲千雪與姜子君這幾日極有興致,連著幾日黃昏都留在暢音閣看戲。到了四月初九,元妃囑咐人特意編排的一齣兒大戲正出來了。雲千雪興致高昂,邀了六宮上下的妃嬪一同觀賞。日漸西斜,雲千雪早早的到了暢音閣,戲臺子上戲子咿咿呀呀的排演,身上穿著的戲服與平常常見的那些戲目的戲服大不相同。
她端坐在正對著戲臺的看臺上,聽著戲子斷斷續續的練習著戲文。手指伴隨檀板的聲響在椅上輕輕的扣著。
黃昏夕陽如火,將琉璃磚瓦染得發紅。除去雲千雪坐在坐上外,整個暢音閣裡的看臺都是空落落的,臺上熱熱鬧鬧的排著戲,這樣的景象,讓人瞧著尤為詭異。
“純妃到——”此刻暢音閣門外遞聲進來。
雲千雪坐在原地不動,抿唇笑了一笑,極輕緩的開口,“主角兒到了。”
純妃緩步走進,見四面皆是空曠,心裡頓覺奇怪。卻仍舊款款進前,帶著平日裡最常見的清新笑容,恬淡而雍容,與雲千雪見了平禮。雲千雪笑吟吟的起身,向她行過禮,曼聲道:“純妃倒是來的早!”
王茜縈微笑道:“聽說元妃邀了六宮上下同來看新戲,怎的不見有人來。”
雲千雪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一眾戲子,抿唇自然的笑道:“純妃來早了。若不是怕這新拍的戲有什麼差池,我只怕也要晚到一回兒。”
王茜縈一怔,旋即笑問道:“不是申時三刻?”
雲千雪訝然含笑,否道:“是酉時三刻,想是宮人記錯了。”
王茜縈心中更是奇怪,卻也不多言,轉頭看向臺子上排戲的戲子,道:“我瞧著都是花旦的扮相,全是女旦,沒一個小生,倒是新奇的很。”
“純妃看差了,那還有兩個娃娃生。”雲千雪輕柔的向著舞臺的角落一指,婉然開口。王茜縈聞聽這話,細細的看著戲臺上的佈置。但見上面的桌案上,擺著十數種小物件兒,她離著不算近,倒也瞧不大清楚有什麼。
另一邊是從樑上結下的三個鞦韆,三、四丈遠的地方,擺著數張桌椅。純妃瞧著這情景,頓覺無比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的。
雲千雪粲然含笑,道:“我現下讓她們排演起來,還要純妃替我仔細的瞧一瞧,品評品評,這一齣兒戲排的好不好,精不精彩。”
王茜縈溫然頷首,十分得體的笑道:“我倒是不懂這個,瞧個熱鬧罷了。”
雲千雪一時未作言語,只偏頭睇了小回子一眼,立時聽見小回子揚聲喊道:“鳴鑼,開戲!”伴著這清亮的一聲,臺上鳴鑼敲鼓,檀板相撞,絲竹之聲緩緩散開。
十數個裝扮各異的戲子身姿款款的走上臺來,先朝著雲千雪、王茜縈兩人跪地行了一禮。
此時間,一女旦衣著極是素淡,上前唱道:“春風扶綠染紅了杜鵑,那庭院中,菸絲醉軟。盪鞦韆興高,卻被金銀彩頭銅臭染,閒凝眄,聽生生燕語暗嘲諷,聽嚦嚦鶯宣告譏笑,累煞了人。”
王茜縈驟然聽聞這話,十數年前的回憶驀地撞進腦中,驚得她臉色變了又變。這臺上擺設與諸人,皆是當年在西苑圍場之中,一眾貴女盪鞦韆時比彩頭的景象。
這女旦唱完,退後幾步,又有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