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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人影紛飛,幾大長老齊齊被翼天翔掌力擊退。他的左手憑空一攝,抓住洞寒山的後脖頸,一聲長笑道:“洞兄,小弟今日冒犯了。借令郎一用,待我脫險之後,自會毫髮無損地將他釋放。”
洞上原投鼠忌器,收住仙劍道:“翼兄,切莫傷了寒山,我們從長計議……”
他的話尚未說完,南夢柯一記厲嘯縱身揮拐劈向翼天翔。
他與洞寒山非親非故,更不屬於正道任何門派,滿心所想惟有“報仇”二字。
翼天翔早有預料,意味深長地一瞥楚天,全身紅光煥發,浩然仙劍光芒暴漲席捲萬里,竟是祭出了“苦海無涯訣”。
“轟”的悶響,排山倒海的赤紅色劍華如長虹貫日勢不可擋,撞飛南夢柯衝破霜風橫鬥廳的殿頂,扶搖直上似滾滾奔雷向東南方向絕塵而去。
“追!”洞上原愛子心切,當即催動真元祭起御劍訣,化作一束青芒銜尾直追,卻不敢祭出禹余天的鎮門之寶“上清鏡”徑直轟擊,唯恐傷著了洞寒山。
一時間霜風橫鬥廳中亂成一團,諸多正道高手紛紛駕馭仙兵神器追出門外,倏忽消逝在茫茫暮色之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承諾(上)
冷月如鉤,夜涼如水,喧鬧了一整日的上清宮漸漸恢復了寧靜。
一陣陣蕭瑟秋風吹過,依稀送來遠處隆隆轟鳴的海潮聲,一如此刻人們澎湃不安的心緒。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眾多的賓客滯留在上清宮中,焦灼地等待著傳回最新訊息。
然而前往追殺翼天翔的各派高手陸續回返,有人甚至追出了三千餘里直抵陸地,卻終究沒能截下他。
按照楚天的本意,此間事了他就要前往君臨峰探望晴兒,順便設法向林盈虛求取雲麓聖泉為洞天機重塑肉身。
但如今翼輕揚受刺激過度陷入昏迷一直未醒,而洞天機重返禹余天,有心整頓門戶,說不得只能在此地盤桓幾日了。
他找來了幾壇禹余天收藏的美酒,坐在燈下自斟自飲,一邊等待翼輕揚甦醒,一邊和元辰虛境裡的洞天機百無聊賴地閒談。
“老洞,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翼天翔會順手宰了洞寒山?”
“他殺洞寒山做什麼?翼天翔的頭腦很清楚,他絕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洞天機篤定道:“何況給洞寒山這小子嚐點苦頭,對他將來只有好處。省得他整天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他晃身出了元辰虛境,又道:“我老人家呆在裡面覺得氣悶,想出去隨便轉轉,一會兒就回來。”
楚天曉得他必定有事要辦,也不去多問,只道:“你的元神沒有元辰寶珠庇護,恐怕時間稍長會傷到元氣。”
洞天機哼了聲道:“放心,我老人家知道自己有多‘嬌貴’。”
忽地他衝楚天笑了笑道:“好好看顧這丫頭,你可是答應了翼天翔要給人家做護花使者。若出了差錯,小心人家的親爹和養父一塊兒殺上門來。”
楚天沒好氣道:“我不擔心這個,你還是多想想如何救回自己的曾孫子吧。”
洞天機不以為意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明日天亮以前這小子準定回來。”
他正欲行出拋花小築,就聽楚天在身後叫了聲:“喂,老洞!”
洞天機不耐煩地回頭道:“你小子越來越婆婆媽媽了,還有啥事?”
楚天反手拔出蒼雲元辰劍呼地丟了過去,說道:“拿著,借你用。”
洞天機怔了怔,沒想到楚天居然會將蒼雲元辰劍借給自己以藏元神。
他心知肚明,這柄蒼雲元辰劍對於楚天而言等若性命,如今卻完全交付在了自己的手中。
洞天機嘿嘿笑道:“你不擔心我老人家起了貪念收了這個寶貝佔為己有?”
楚天沒理他,舉起碗喝了口酒道:“月黑風高,小心迷路。”
洞天機元神一閃遁入元辰寶珠中,魔劍晃晃悠悠往外飛去,遠遠傳回他的話音道:“迷路?我老人家閉起眼睛都不會走錯,哎喲要撞——”
楚天一笑,回頭望向睡在床上的翼輕揚,忽然覺得或許惟有此刻她才不會感到痛苦。
小羽從被子底下探出小腦袋,衝著楚天眨巴眨巴眼叫道:“孫子,孫子!”
楚天一口酒差點噴出來,看來凡事有利有弊,言多必失啊。
察覺到小傢伙眼巴巴瞅著自己碗裡的酒,他心頭微動問道:“想喝?”
“想喝,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