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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面頰上泛起五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一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輕揚……”翼天翔緩過神,伸手想扶起女兒,剛探出手,看到女兒恨恨瞪視自己的眼神,他的手又不覺收住。“爹爹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想想,如今正道各派年輕子弟,論修為論人品,論家事論才學,除了洞寒山,還有誰能比他更適合你。爹爹終歸會老會死,不能照料你一輩子,你明白麼?”
翼輕揚圓瞪著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翼天翔,從小到大,在記憶中這是自己第一次捱打,爹爹說些什麼也沒聽清,只是心底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叫道:“打死我吧,寧死也不嫁!”
翼天翔望著女兒倔強受傷的神情,臉上露出一縷憐惜之色,口氣稍緩道:“你好生想想,爹爹還有事和洞掌門、覺眠師兄他們商議,今晚怕是沒空再來看你了。”
翼輕揚緩緩坐起身,口氣冰冷賭氣道:“你不必來,反正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如果你一定要逼女兒,我就自盡。”
翼天翔濃眉一揚,看到翼輕揚臉上的指印,重重嘆了口氣道:“輕揚,將來你會明白爹爹的一片苦心!”突然長身出指,“哧”地聲指風點中翼輕揚。
翼輕揚小腹一麻,丹田真氣被翼天翔的指力鎖住,頓覺全身痠軟乏力。
她看著翼天翔,目中流下淚來,叫道:“爹爹,莫非你真想害女兒一生?”
翼天翔沉聲道:“別胡思亂想了,先好好歇息一宿,等明天咱們再聊。”
他轉身出屋下樓,向一同前來的趙嬤嬤吩咐道:“看好小姐,不准她踏出拋花小築半步。若有事隨時通知我。”
樓上的翼輕揚聽到父親的腳步聲漸漸去遠,拋花小築又變得寂靜無聲。
她伸手輕輕撫摸火辣辣的臉頰,痛在臉上傷在心裡。
她不是不明白爹爹的安排,更曉得要他當眾退婚是件多麼丟臉的事,會令他覺得愧對禹余天,從此抬不起頭來。
但爹爹的態度如此決絕,顯然在他的心中,這次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完全無須顧及自己的想法,更無絲毫迴旋餘地。
她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現起楚天的身影——他的冷傲,他的倔強,他對自己的毫不在意,都令她恨令她惱令她傷,更令她忘不了。
“糟了!”她猛地一省,才想起自己剛剛只顧跟爹爹爭吵,卻忘了告訴他楚天也已來到禹余天,而且身邊還有個要幫他出頭作證的洞天機。
看來惟有等到明天見著爹爹再說了。現在,先設法解開丹田的經脈禁制再說。
然而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忽而想到楚天,忽而想到明天的婚典,總是沒法澄淨下來。
正自惱恨無奈之際,忽聽門外有人道:“翼師妹,我來看看你。聽說你剛才和翼師叔吵了一場?”
翼輕揚一抬頭,就見洞寒山不曉得何時站在了門外的過道上,那神氣好像自己能吃定全天下的人,因為誰都欠了他家一萬兩銀子賴著不還似的。
“你有什麼事?”她沒好氣地問道,心裡對這傢伙反感到了極點。
洞寒山打量著翼輕揚尚未消腫的面頰,抿著薄薄的嘴唇道:“我帶了些傷藥來。”說著舉步邁入門內。
翼輕揚面沉似水,生硬道:“誰請你進來的?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未得允許便擅自闖入姑娘的住所,羞也不羞?”
洞寒山呆了呆,自感當頭捱了一悶棍。
儘管翼輕揚逃婚的事情翼天翔、洞上原等人對外守口如瓶,但洞寒山又不是傻子,從第一天見這丫頭開始,她就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他豈能不知她心比天高,並不願嫁給自己。
不過他並未把這當作一回事。自古以來,天下人便遵從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老傳統婚配嫁娶。更重要的是,他有這份自信,除了自己,神陸中再無人可配得上這位正道第一美女!
這份自信讓他有充足的驕傲的理由,就像他從呱呱墜地那天起便成為禹余天未來掌門人一樣,翼輕揚從出生那天起,便註定只能成為他洞寒山的妻子!
想到此處,他低哼了聲道:“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而且明日我們便要成親!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要知道,我來探望你,原也是一片好意。”
此言一出,無異於火上澆油。
翼輕揚原本只是發發牢騷,勉強還能忍住怒火,此刻聽他趾高氣昂居然以“未婚夫”自居,對自己父女反目的事全不在意,登時再也剋制不住胸中怒氣,咬緊銀牙道:“你先扶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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