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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傷都沒受,我整個人好好的呢……”
付遠之被杭如雪這麼一提醒,呼吸一窒,顧不得避嫌,拉過聞人雋的胳膊,掀開她衣袖便定睛望去。
這一望,一顆心總算放了下去,那裡一點守宮砂依舊,在夕陽中殷紅如初。
“失禮了,阿雋。”付遠之鬆了口氣。
聞人雋連忙抽回胳膊,手忙腳亂地放下袖子,臉更紅了:“世兄,我真的沒事,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那東夷山君其實……”
“阿雋,我來晚了,對不起。”
隨著這一聲落下,付遠之猛地又將聞人雋扯入懷中,緊緊抱住,絲毫未顧及在旁的杭如雪,杭如雪將腦袋別到一邊,隻手提長|槍,露出一記清冷的輪廓。
聞人雋一時暈暈乎乎的,這太不像她素來認識的付遠之了,他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心也跳得格外快,懷抱更是如火一般灼熱,快讓她呼吸不過來了。
“你放心,這幫土匪已經被杭將軍一鍋端了,死的死,逃的逃,再不會有人關著你了,世兄這就帶你回家,你再也不要害怕了。”
聞人雋瞳孔驟縮,一個激靈,猛地推開了付遠之:“誰死了?是那東夷山君嗎?”
付遠之見她如此激動,以為是她被困許久,太過擔驚受怕,不由暗自心疼,剛要開口安撫時,聞人雋卻已經陡然走向那身銀袍。
夕陽中,杭如雪奇怪地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雋的小姑娘,顫巍巍地伸手,一點點撫上了他鎧甲上的血跡。
他眉心微皺,以為這位聞人五小姐有所誤會,不由淡淡開口道:“這不是我的血,是那東夷山君的,我刺中他三處要害,帶著人馬將他逼落了懸崖,沾了他不少血,現下已經派人在崖底搜尋他的屍體了,聞人小姐不必再擔驚受怕,一切都結束了。”
清冷的敘述中,聞人雋半天沒有動彈,只是盯著那斑斑血漬,失了魂一般。
四野有風掠過,揚起她的衣袂髮梢,她站在那,纖秀的身影被拖得極長,嘴唇翕動著,好半晌,竟無聲無息地哭了。
那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讓杭如雪都一驚,剛想抽回衣袍時,卻被那隻小小的手死抓住不放,那無聲的哭泣也轉為放聲大哭,淚水愈發洶湧漫出,哭得付遠之都慌了,趕緊上前想拉過聞人雋。
“阿雋,阿雋你怎麼了?”
聞人雋搖著頭,一邊大哭,一邊吸氣道:“沒,沒有……只是覺得杭將軍……太,太厲害了……還好,還好沒有受傷……太好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呢,杭如雪輕咳兩聲,有些不自在地挪開目光。
付遠之卻是更加心疼了,只當聞人雋的這份反常,是源於心底積壓太久的恐慌,他上前按住她肩頭,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抵住她頭頂,柔聲哄道:
“阿雋乖,一切都過去了,世兄再也不會扔下你了,放手吧,咱們回家……”
“回家,回家……”聞人雋呢喃著,眼前卻浮現出那把大鬍子,叉著腰向她伸手指比劃道:“我最多答應你,明年花神節再帶你到這院落裡來住一段時間,可以比今年久一些,怎麼樣?”
那夜宣紙上筆墨揮灑的三個字,駱秋遲,不斷盤桓在眼前,白衣書生的他,威武俊挺的他,豪情壯志的他,灑脫不羈的他,玩笑恣意的他……
聞人雋腦中忽地一陣眩暈,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一般,身子搖搖欲墜,整個人都呼吸不過來,兩眼一黑間,竟毫無預兆地向後倒去。
“阿雋!”
付遠之大驚,還來不及伸手時,杭如雪已快他一步,穩穩將人一接。
少女一頭長髮垂下,身子纖秀而柔軟,清雋至極的面容緊閉著,睫毛濡溼,掛著兩行淚痕,蒼白的臉色在夕陽中我見猶憐。
杭如雪一怔,心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趕緊將人交給了付遠之。
他提槍別過身去,看遠處天邊飛鳥掠過,不知怎麼,心底總覺得哪裡……隱隱不太對勁。
馬車即刻啟程,臨別之際,付遠之向杭如雪一拱手:“多謝杭將軍此番仗義相助,來日若有用到遠之的地方,遠之必當結草銜環,全力以赴。”
杭如雪騎在馬上,長風拂面,依舊一身白袍銀鎧,淡淡道:“付公子客氣了,剿匪驅敵,本乃吾輩之責,何須多言,倒是付公子的《平夷十誡》寫得很好,此次順利請旨剿匪,你無需謝任何人,謝自己便行了。”
付遠之擺擺手:“不不,杭將軍過謙了,沒有你的《青州駐防退狄陳情書》,只怕也不能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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