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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道:“去,去,不摻就好,還不快去把酒拿來?”跑堂的果然又送來了兩壺酒,前後已是八斤。窮和尚打著酒嗝,端過大圓盤,又低下頭去,大吃大嚼起來,這回吃相更難看,不大工夫,已把一大盤魚翅吃了個精光。然後又伸手取過酒壺,把兩斤花雕一起灌了下去。才醉眼迷糊,酒氣醺醺地站起身子,雙手拍著他那如瓢大腹,哈哈大笑道:“今天你吃得痛決了啊?這得歸功於這位小施主和我佛有緣,佈施齋供,功德無量,阿彌陀佛。”他雙手合十朝祝靖行了個禮,踉蹌著朝外走去。
但他只走了三步,忽然又回過身來,醉態可掬地朝祝靖嘻嘻一笑,說道:“小施主也不用再等了,你等的人,今晚不會來了。”祝靖聽得大奇道:“大師如何知道的?”
窮和尚大笑道:“你知道的,窮和尚自然知道;你不知道的,窮和尚也知道;窮和尚不知道的,還有誰會知道?”隨著話聲,已經搖搖晃晃地扶著樓梯下樓。祝靖看著他瘋瘋癲癲,搖搖晃晃下樓而去,突然心頭一動,曾經想起萬人俊說過,那神秘老人,可能就是反手如來。自己雖然不知反手如來是準,但這人既稱如來,自然是和尚了。莫非這窮和尚就是反手如來?
“不錯,就是他!不然他怎會知道那位老人家和自己有約?又怎會知道他不來,只有他已經來過,酒醉肉飽走了,才不會再來,才要自己不用再等。”心念閃電一轉,急急站起,招呼堂倌,問道:“一共多少銀子?”跑堂敢情早就算好了帳,立即笑道:“回相公,一共是四兩三錢三……”
祝靖沒待他說完,隨手取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往櫃上一放,說著:“多的不用找了。”說完,快步追下樓去。他和窮和尚前後不過轉個念頭的時光,但等他追出酒樓門口,哪裡還有窮和尚的影子?這時夜市雖沒有華燈初上時那麼熱鬧,但行人往來,還是不少,若不知他往南往北,就無從追起。再說,他要是存心不讓自己知道,你就是追在他背後,也休想追得上他。祝靖站在酒樓門口,望著大街上往來的行人,怔怔地出了會神,就舉步朝街尾走去。迴轉高升棧,走到幽靜的後進,已完全像住家一人除了西首廂房還有一點燈火透出之外,其餘幾個房間,都己熄燈就寢,聽不到一點人聲。月光照在階前,明澈如水,顯得分外清幽。
祝靖走到長廊盡頭,舉手推開房門,突然,他腳下停住了!因為他發現已經有人先在房中,一個人靜靜坐在窗下一張椅子上。
房中雖沒點燈,但窗外明亮的月光映照之下,房中並不太暗,這一剎間,祝靖已看清楚這人一身黑衣,臉如黃蠟,赫然正是酒樓上看到站在對街綢布店門口朝自己偷看的那個黑衣人。祝靖心頭暗暗哼了一聲:“此人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黑衣人目光一抬,看他推開房門之後,只是站著不動,不覺微微一笑道:“你站在門口、可是不敢進來麼?”祝靖冷笑道:“我還當自己走錯了房間呢!”
黑衣人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你沒走錯。”祝靖舉步走入,目光直注對方,哼道:“那是朋友走錯了房間了。”
黑衣人道:“我也沒有走錯。”祝靖道:“此話怎說?”
黑衣人道:“因為我在等你。”祝靖道:“你等我有什麼事?”黑衣人眨動眼睛,深深地注視著他說道:“我要和你談談。”祝靖道:“你要和我談什麼?”黑衣人一笑道:“你好像懷疑我來意不善吧?”
他這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這和他那張冷酷的蠟黃的臉孔,太不相稱了。這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若是生在女子口中,這女子必定會是個絕色佳人,只可惜這副細緻潔白的牙齒,竟生在冷酷蠟黃的男人臉上,那真是生錯了地方。但祝靖並沒注意到他生硬的笑容,也忽視了他笑的時候那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只是冷冷說道:“就算你來意不善,又能怎樣?”黑衣人顯然沒有惡意,他又深深地盯了他一眼,說道:“這是你的房間,我來找你,至少是你的客人,瞧你這般模樣,豈是待客之道?”祝靖似已感到不耐,雙眉微攢道:“你有話就請說吧。”黑衣人道:“我想你對我這副裝束,應該不陌生吧?”祝靖道:“不錯。”黑衣人道:“你兩個朋友去了北峽山?”
“嗯。”祝靖目光凝視著黑衣人黃蠟般的臉,說道:“你都知道了?”黑衣人又露齒一笑道:“我知道的,只怕你還未必知道呢?”
祝靖冷漠地道:“你還知道什麼?”黑衣人徐徐道:“你兩個朋友,只怕有去無回了。”
祝靖突然睜目道:“你說什麼?萬人俊……他們有了危險?”倏地跨上一步,左手一探,一把扣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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