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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突然叫道:“吳孟明。”
吳孟明恭身應道:“微臣在。”
信王微笑道:“你今天很不高興,是嗎?”
吳孟明低聲說:“微臣不敢。”
信王怔了一下說:“你也休息去吧。”
吳孟明仍直立不動。信王奇道:“你怎麼不聽小王之言了?”
吳孟明說:“微臣職責侍衛、千歲臥榻之前有生人在此,微臣怎敢離去?”
信王素知他很忠心自己,確實不肯出去,就命吳孟明掌燈,又到龍床之前去看那書生病情如何。信王一驗看,發現那書生下體己溼,想是中毒過後,小便失禁。
信王接過燈來,叫吳孟明給他退下了褲子。信王又取出自己一條褲子,令吳孟明給他換上。吳孟明簡直氣得發昏,又不敢違抗。
收拾好之後,信王回到座上,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們已來到行宮,孟起怎麼還沒到來?”
書中暗表,原來信王身邊待衛只有兩人,除吳孟明外,另一個是他的族弟吳孟起。吳孟明出身豪貴,吳孟起卻生於平民。可吳孟起的一身武功卻超過吳孟明許多。過了淮河,老駙馬請準信王派吳孟起先進入鳳陽暗查動靜。現在已過初更,人還不見來到,所以信王問了一句。
吳孟明知族弟武功很高,輕功更佳,人稱飛天流星,對他很為倚重。聽千歲一向,就放心地答道:“請千歲放心,孟起此去,萬無一失。也許有事沒有查清。”
信王無奈,只好叫吳孟明掌燈送自己去暗室安歇。
這暗室雖然不小,但黑暗異常。吳孟明一肚子氣悶,乾脆連窗戶也未開啟,伺候王爺睡好,自己在床前盤膝坐下,閉目養神。由於沿途小心守護,加上奔波勞頓,工夫不大,吳孟明竟睡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孟明忽覺一陣內急。睜眼一看,見信王熟睡未醒。他悄悄站起,躡手躡腳,拉開了暗室的屋門。剛跨出一步,就嚇得“哎喲”了一聲,幾乎跌坐地上。
這一來,把熟睡中的信王也驚醒了,忙披衣下床,跨出喑室,儘管信王平素自誇膽大,這一回也被嚇得真魂出竅了。
原來燈光搖曳之中,在那張龍床之前竟赫然站立著兩個彪形大漢,清一色的夜行衣靠,每人一口金背砍山刀高高舉起,正對著龍床之上,更加出奇的是,兩口刀雖然舉起,兩個大漢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簡直象木雕泥塑一般。看樣子,好象已站了很久。
信王雖然不懂江湖中的事情,可他天資聰慧,又博覽群書,料定兩個大漢肯定是魏閹派遣前來行刺自己。在他們作案時,不知是什麼人用什麼法子給制住了。吳孟明到底是練武的人,他一見此狀,就知道這兩個人是被人用點穴手法給封閉了穴道,所以才呆然木立。
靈機一動,想起了睡熟的青衫書生。心想,莫非是他?忙躥到床前一看,只見那中毒書生仰面朝天,形如大字,睡得正香。
信王緩緩說道:“死生有命,誠然不假。要不是救了這個中毒書生,孤家睡此龍床,豈不是已身斷三截。快傳御姑丈、王承恩二人速速來此,不要驚動外人。”
不多一時、冉興、王承恩二人衣衫不整,闖進寢宮。一見情形,大驚失色。急忙上前跪倒,異口同聲請王爺治二人護駕不力之罪。
信王伸雙手一一扶起說:“閹賊勢大,二卿何罪之有?快快審問這兩個叛賊系何人指使。”
吳孟明撲到二人身旁,用盡平生之力,怎麼也不能把他們推倒。那二人始終是原來的樣子,絲毫不改。又呼叫中毒書生,任你如何呼喚,那書生只是哼了一聲,又轉身睡去,怎麼也叫他不醒,信王早已覺察這書生絕非常人,正想說話,猛見小太監曹化淳跪到寢宮門外稟道:“皇陵鎮守使祖大壽夜叩宮門,聲稱有急事稟報王爺千歲。”
信王聞言,心中已然雪亮。看起來,這兩個大漢是魏忠賢麾下的惡賊無疑。想必是奉派行刺,屆時不偕,又派祖大壽漏夜深更藉口急事,前來察看。忙叫王承恩去傳諭道:“告訴祖將軍,小王疲倦已極,有事明日再稟。”
不一會兒,王承恩面帶驚慌之色回來道:“祖大壽一再聲稱,他身為鳳陽總兵,又兼皇陵鎮守使。王爺祭陵,他應負護衛之職。今晚鳳陽發現飛賊,他堅持一定要察看寢宮。”
信王沉吟一下說:“我明白了!祖大壽等是怕行刺之人被我們擒獲,審出口供,對閹賊不利,所以深夜闖宮。如無異常情況,他自然退回,如發現刺客落在我們手中,他必破釜沉舟,乘機害我。我想,就是你們幾個,他也不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