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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等自己往裡鑽,卻也一無所懼的退到前院。
退得院中,她絕望的發現,今趟有死無生了,——四圍屋頂上站滿了弓箭手,人人拉弓搭箭,箭頭無一例外地指向她。她清楚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那些箭支將會毫不含糊地射向她,將她釘成箭豬;而地面上的狗爪子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不知有多少,即使站著讓她殺,也會把她累垮的,何況人人手握佩刀,虎視眈眈的瞅著她,唯恐她長翅膀飛掉似的。
死地。
她恐怕插翅亦難飛了。她的心沉了下去。她靜靜地站著。一眾捕快也很配合的站著,和她對峙。
天更暗了些,只依稀辨得清人影。
北風吹來,吹亂了她的秀髮。
她仰起頭來,迎著北風,沒有恐懼,只想笑。
她笑了起來,笑聲很輕,在場的每一個人卻無一例外的聽見了。笑聲是那樣的冰冷,每個人都只覺寒意自靈魂深處升起。
鷹鼻捕頭大聲道:“楊惜芳,不要再作困獸之鬥了。今天的局面,你插翅難飛,束手就擒吧,免受不必要的凌辱。”
她不屑地道:“姓楊的已不想活了,只是想拉幾個墊背的。你們儘管放馬過來,姓楊的皺一下眉,縱是活著也沒臉去見容與了。”說著,又冷笑。笑聲很輕,卻嚇得眾捕快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寒意浸透了靈魂。
第一卷 第十章 衝冠一怒
可憐誰家婦,緣流洗素足。
明月在雲間,迢迢不可得。
——謝靈運《東陽溪中贈答》
在眾人心寒的時候,楊惜芳身形動了。只見她奔東趨西,走南踏北,如穿花蛺蝶,麗影翻飛,越動越快,漸漸幻成無數淡淡的殘影,在暗淡的暮色中有若幽靈。眾捕快眼前如仙子曼舞,暗歎此舞只應天上有,心醉神迷間泛起無限的睡意。鷹鼻捕頭暗道:“要遭!”猛地暴喝一聲:“圍!”眾捕快清醒過來,於是,緩緩地向前邁出腳步,收縮包圍圈。
楊惜芳見鷹鼻捕頭識破自己的“幽寒幻影”身法,倒頗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就此停下。“幽寒幻影”不僅僅是催眠的!她本意也不在於此。她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以便籌思脫身之策。可是,地面不能硬衝,而上面更加不能蠻闖,有潮退在手,這二者都絕對不成問題,偏偏潮退已成了別人的。現下叫她更有何法可想?眼見得眾捕快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不容多想,奔躍中,出手向左抓去。
啊一聲,一個龐大笨拙的捕快被她抓了個正著。不假思索地,急運勁將他拋向天空。咻咻咻,屋頂挽弓搭箭的眾人以為是楊惜芳要溜,也不細思,手中箭支脫弦而去,劃破夜空,直奔那被拋起的身影飛去。一聲豬死前的慘嚎,空中的身軀,變成了刺蝟。眾人一愣。楊惜芳所爭的就是這一刻,倏地一腳踏在一名捕快的頭頂,腳尖用勁,身形如飛,閃電般掠向屋頂。足尖甫踏實屋瓦,雙臂暴長,雙掌急取正取箭的面前捕快。雙掌來得好快,那兩名捕快還沒來得及慘叫,身軀已然向後飛了出去,而小命也向閻王報道去了。楊惜芳更不稍停,穿此空隙,向南奔去。一眾捕快分兩路追了下來。
咻咻咻,一支支羽箭在身邊呼嘯擦過。
弓箭手的箭落在了身後,可是聽聲音,後面似有不少人追了上來。她盡力的向前奔躍,時而房上,時而地面,始終未能擺脫那些緊追不捨的傢伙。而那些人也始終沒攆上她。
她東回西繞,忽南急北折騰了大半夜,幾乎跑遍了全城,總算把追她的可恨傢伙給甩掉了。
她停住身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跳動如戰場擂鼓,咚咚直響。略略觀察形勢,她落下身影,向東疾行,穿過兩條街道,隱身一黑暗角落喘氣。這時,一隊捕快自身前街上由東向西而去,她心下暗懍,即刻摒住呼吸,不敢稍動。喘息方定,向西而去的捕快又向東而來。不久,又折而向西。
見此情形,她心下煩惱又冷灰不已,忖道:“真是禍不單行啊,我剛把人小趕走,就遇見這檔子莫名其妙的事!我取了包袱,這就出鎮去吧。”主意已定,於是,冒險在捕快穿梭巡行中,摸回了韓記客棧。其時,東方天已隱隱發白。
小心翼翼地走進屋,點上燈,她看了一下,屋裡沒有被翻過的跡象,而包袱也在,不覺鬆了口氣,坐下稍事歇息。見桌上有茶,也沒有深思,倒一杯,咕隆喝了下去。頓時,但覺天旋地轉,天昏地暗,心知茶有問題,急運內息,可是那裡還有一絲內息?她支援不住,終於不省人事,撲倒在桌。不久,一個長有八字須,一臉酒色過度神情的中年漢子開門進來。他也不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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