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舉杯。
杯空。
舉杯。
酒幹。
人小一杯接一杯,毫不停歇地喝著,喝到天昏,灌到地暗,也不知道有多少酒水下了肚,他醉如爛泥,倒在桌上。
酒店打烊了。店小二走來,想要叫醒他。手嘴並用的叫了一陣,卻徒勞無功。不悅之下,店小二叫來另一個店夥,兩人一起把他拖了出去,拋到大街上。他被天席雪度過一夜。
第二天,酒店剛開門,他爬了起來,施施然旁若無人的走到昨天的位子上。吩咐店夥拿來昨天沒有喝完的酒,開始又一輪的麻醉行動。
酒到。
杯乾。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他又醉得人事不省。
酒樓關門,店夥精簡了昨天的行動方式,直接將他拖到街上了事。
嗒嗒嗒,一騎東來,眼見得要踏上快要被雪完全掩蓋的人小的身體,馬上的男子咦一聲,急忙勒住馬。跳下馬來,那男子將人小的身體翻了過來,不禁失聲道:“楊大哥!”將他抱上馬,疾馳而去。
那天,楊惜芳眼看著人小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然後背身而去,一下子,心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感覺靈魂出了竅,仿如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他走了。
一個冷峻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頭回蕩,撕扯著她的記憶,刺痛著她的心臟。
轟隆!一個浪頭打在空灘上,那樣的震撼,彷彿天崩,好像地裂。
“楊惜芳,世上將再沒有風容與這個人了。楊大伯可以放心了,你也不別再做戲了。”
那一幕是橫亙在心長久的痛,像潮漲潮退一般的永恆。
他走了。
那背海而去的身影那般的越去越遠,不再回頭。
她呆呆地看著。
她痴痴地坐著。
次日,何紫娟找來了。油寂燈枯,她木然無覺,一動不動地坐著。
何紫娟的動靜聽在她耳裡,她開口道:“人小,你回來了?”何紫娟走到她身邊,大聲道:“芳姐,是我,我是紫娟。”
“噢,紫娟,”她目不稍瞬,呆問道,“人小他在外面嗎?”
“人小沒有在外面。” 何紫娟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芳姐?人小呢?他去哪兒了?”
“我把他趕走了。”
“人小不乖,所以你把他趕走了,是不,芳姐?”
她終於扭頭看向何紫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紫娟,我想出去走一走。你陪我,好嗎?”
楊惜芳漫無目的地走著,何紫娟知道她心情不好,跟著她,忍住沒有唧唧喳喳。
從東走到西,自南轉到北,直到黃昏,楊惜芳才稍微振作起來。她領著何紫娟在一家飯莊吃了飯,然後二人分手,何紫娟去找她大哥,她獨自趕回客棧。
天色灰暗,就要黑天。
直覺地,她覺得客棧的氣氛有些怪異,卻沒有深究。走進門,穿過前院,走進甬道,步向後院。氣氛太怪異了,她覺著彆扭,卻想不明白為什麼。剛走出甬道,踏腳後院,突然天陡地變黑,心念電閃:“不妙!”急回步,退入走廊。回頭看時,模糊看見一張網罩了下來。接著,屋頂躍下若干身著捕快服飾的漢子,把楊惜芳圍堵在前院與後院的通道里。
一個穿著捕頭衣飾的鷹鼻漢子踏前一步,說道:“楊惜芳,等你很久了。”
楊惜芳不知何時開罪了官府的這些傢伙,不屑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鷹鼻捕頭問道:“楊惜芳,姚計客棧的姚掌櫃是不是你殺的?”
“哼,自作孽,不可活。”她心下盤算:官府一向不過問江湖上的恩怨仇殺,這些人提及殺姚掌櫃的事,明顯是藉口,他們到底是為什麼來著?一時間卻也毫無頭緒,便不作多想,也懶得與這些臭男人分辨。
“好!你承認了那就好。”鷹鼻捕頭陰鷙地說。抽出腰間佩刀,向楊惜芳一指,喝道:“拿下了!”吆喝一聲,率先衝過去,挾前衝之勢,一刀劈向楊惜芳,刀風颯然,倒也頗有兩把刷子。
楊惜芳退後一步,讓開他凜冽的一擊,一招“意在蝴蝶”捉他腕脈。鷹鼻漢子回刀反削她五指。她指化為掌,斜收,迅捷地拍在刀身上。鷹鼻捕頭虎口劇震,刀幾乎脫手而飛,急退兩步。楊惜芳這時已然把形勢觀察清楚:後院的捕快不斷迫過來,前院的卻往後退,明顯是逼誘她去前院。她見鷹鼻捕頭退後,正中下懷,明知對方已然布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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