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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桌邊,左手肘放在桌上,垂著頭。
微弱的燭火一閃一閃的,把他的影子放大又縮小縮小又放大。
一隻飛蛾飛向晃盪的燭焰。
啪!飛蛾被燒焦了,無助的掙扎幾下,終於不甘心的掉在桌面上。
燒焦的飛蛾的殘軀體傳來一陣惡臭。
他皺了皺眉,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似乎在感嘆生命的脆弱。
他曲指一彈,燒焦的飛蛾的殘骸掉落在地面。
唉——
他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似乎惟其嘆息才能讓自己的心輕鬆一些。
可是他的心為什麼而沉重的呢?
又有什麼事是他無法解決的呢?
那是怎樣的
看鴻雁往返
晡伸手
旋又縮回
倒滿一杯茶,伸食指蘸了些茶水,他在桌面不經意地塗畫。
楊惜芳。
手指不由自主地寫下了這三個字。
他心神劇震,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寫下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是曾經,是現在,是前世今生。
這三個字是甜蜜,是痛苦,是整個世界。
這三個字是……心中難解的結!
唉——
再一聲嘆息,那樣的孤單,落寞,無奈,矛盾,那樣的沉鬱,感傷,迷茫!
不知從間房間裡傳來了淫聲浪語。
他站起身。
他走出了溫柔鄉,垂著頭,走向風雨樓客棧。
走到客棧門口,一道紅色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人公子,迎賓酒樓,我請你喝酒。咳!咳!”
一隻腳邁進了客棧,又退了回來,他不由自主地走向迎賓酒樓。
一間狹小的包廂裡,人小垂著頭,木然地坐著。他的對面赫然是紅衣羅剎藍凌波。她已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容顏憔悴,臉帶黑色,薄薄的嘴唇上一片烏紫,顯得十分的詭異嚇人。
桌上什麼也沒有,酒杯都沒有一個。
“咳!我明知道宗少名既然稱得上四大武林高手之一,定然很,咳,咳,厲害,沒想到竟然高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咳,他不用劍,十五招就把我傷在他的掌下。咳咳,實在沒想到他還練有北疆鬼火派的幽冥掌。咳,咳,咳……”
人小不言,似乎在聽,又好像沒有聽。
她目光暗淡,神色落寞蕭條,卻又語氣憤然道:“若不是他府內機關重重,咳。量他也未必就追得到我。”言語中,竟是不勝甘心。忽然,又心灰意懶道:“咳,這幽冥掌竟然如此毒辣,連‘聖手藥王’也不知如何化解。咳咳咳,他給了我一顆‘回魂丸’讓我能多活一個月。”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看著人小。
人小聽她雜亂無章的說著,不知她想要做什麼。他一動不動,形同木偶。
“說也奇怪,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月的命,”她仍然看著他,溫柔地笑了笑,說,“我竟然只想著一定要在這個月中再見你一面。你知道為什麼嗎,人公子?”
人小當然不知道。他不說話。
她自懷中取出一隻夜光杯,呆呆地凝視著。半晌,抿嘴道:“如果不是這隻杯子,咳,我連‘聖手藥王’的面都見不到。‘聖手藥王’對我的傷束手後,叫我來找這隻杯子的主人。他信心十足地告訴凌波說,這隻杯子的主人一定有辦法。他的語氣肯定得一點都不容別人質疑。人公子,真想不到你原來那麼有名望的,在江湖上那麼有地位,可以告訴凌波你是誰嗎?”
人小沉默,良久才道:“藍姑娘,你一定有許多仇家吧?”
她回過神來,不明白人小是什麼意思,隨口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結仇的。”
“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面對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不知該怎麼應付?”
她一愣,實在想不出該如何應付,想去想來也只有等死一條路。
“幽冥掌修煉時須輔以百毒,自然很厲害毒辣,但也不是無法可解。”
瞬即,藍凌波把握到了人小的意思,她說:“你是說,化解掉幽冥掌我一身武功也將毀於一旦?”
“而且不可以再修煉。”人小淡淡地說。
藍凌波思緒千轉,矛盾地問:“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人小的頭垂著,聲音平平地說:“藍姑娘,世間事有所得必有所失。”
藍凌波思慮良久,緩緩道:“我紅衣羅剎縱橫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