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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更,她卻讓人不要走,甚至把阿攬和沈洛也留下。檢查了周圍沒有閒雜人等後,曹姽才從袖中摸出一卷小小布帛,展開對眾人道:“周威帶來了母帝的密旨。”
餘下人全部跪在了地上,不過其中只有阿攬,有生第一次與皇帝產生了聯絡,他心裡一陣情緒洶湧。
曹致令庾希替下曹姽,是為庾希入蜀定局創造條件。明面上她召曹姽還朝不過是打了個幌子,她要周威藉著護送曹姽還朝的藉口,率領一支東魏與北漢朝廷皆不知道的奇兵,透過水路,沿長江溯流而上,進入蜀中。
曹致所圖,是東魏不能晚於北漢,甚至要先於北漢,進入成都控制大局。因此在康肅所帥主力之外,布一支奇兵卻是非常必要的事情,這樣一件關乎全域性的大事,她最終決定交到曹姽手上,甚至派了周威來協助她。
“巴蜀是險惡之地,我雖不是在正面迎敵,但不代表不危險。不過……”曹姽笑盈盈地看著阿攬和沈洛:“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我想你們不會錯過。既然選擇入了兵籍,就沒有退縮的餘地了。不過沈洛,你要好好想一想,因為最後的結果,你仍然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二人死死跪在地上,誰都不說話,尤其沈洛,在地上叩了三叩,咬著牙道:“萬死無悔!”
翌日,曹姽將康肅留給她的營救有功的十八人,一一點來。其間大多都是類似阿攬與呼延莫這樣的胡人,也有沈洛和劉寶這樣的漢人。他們均是奴隸出身,歷過生死,也嘗過常人不曾嘗過的艱辛榮辱,對於得之不易的良民身份和升遷之功更為看重,又極為忠心,可堪使用。
曹姽點了這十八騎,又與周威一道,與庾希道別出城,離開襄陽數里之後便喬裝打扮,輕騎一路趕到集兵之處與康肅會合。
五月冰雪已融,康肅領三萬先鋒先攻涪陵,同一時間,北漢從北進攻漢中郡。雙方並沒有遇到大的抵抗,而是一路勢如破竹,北漢直取沿路城鎮直到劍閣之下,康肅則在巴郡遇到了第一次像樣的抵抗。
與此同時,曹姽從襄陽領二千人出發,如果她一路順利,不被發現,那麼她很可能比康肅先抵達成都。成都王佔據天險,自傲自大,如今被打到了家門口,才發現局勢不對,蜀軍分兩線作戰,但劍閣所在壓力較輕,反而康肅在巴郡遇到了重兵,阻滯不前。
曹姽想是如此想,一路帶人坐數十艘快舟從水路,一路直達南充要地。此地東鄰達州,南接廣安,西依遂寧、綿陽,北靠廣元、巴中,又因成都王分兵無暇,兵力部署並不充足。
況且,曹姽看看難得席地而坐而坐的眾人,一連坐快船十餘天,她這個從小長在建業的人都受不了,何況那些兵士。就連阿攬,竟然也難得懨懨地靠在一旁,即使依靠著非凡的毅力,他一路行來,也已經吐了兩三回。
周威也建議在進入南充之前稍事休整,因為一旦嘉陵江防衛森嚴,趁夜不得過的話,那麼他們就只能從毗鄰嘉陵江的錦屏山翻過去。如此一來,勢必增大了兵士的負擔。
事後,曹姽不得不感謝這一英明的決定,如果不是他們早到半天,繼而棄船登岸,在林地裡掩藏起來休息,那麼現在他們就是別人嘴裡的肉了。
負責打探的斥候傳回來的訊息,離他們不足三里,竟然出現了一支數千人的軍隊。看行軍與裝束,來者是北漢軍無疑,周威猜測定是北漢大軍在劍閣受阻,便分兵想要另闢蹊徑。
這樣一來,北漢竟然打起了東魏一樣的主意。
幸而是曹姽先發現對方,暫時佔據了主動,但是對方人數遠勝於己方,南充的嘉陵江口沙洲統共就那麼大塊地方,繼續偽裝商船,不說騙過蜀軍,估計連北漢人都騙不過。
為今之計,只有早做準備,狹路相逢勇者勝了。
北漢太子劉熙被阻於劍閣之外暫時偃旗息鼓,他並非不想立功,而是不想冒進。對劉熙而言,康肅在巴郡的攻取勝負才是決定他何時進兵劍閣的重要因素,等到東魏把成都王的兵力消耗殆盡,北漢再出手也並非很遲。因此劉熙詭計頓生,便令座下勇將丘麟末帶了五千人繞道南充入成都,如此一來卻是和曹姽迎頭碰上。
北漢軍都是北方人,急行軍數天難免疲乏。此時要過嘉陵江口岸,也打的是休整之後,再拼一場仗的準備,此刻已經是人困馬乏。
丘麟末的名字,遠在建業的周威聽說過,曹姽不過是略略耳熟,因他是北漢一員勇將,上陣以來從未輸過。究其原因,不過是因一字“勇”,因他不但武藝超群,兼且完全不要命。
這位勇士卻不知道,此時北漢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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