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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告訴周威。但周威不比旁人,她猶豫再三,仍然是據實以告。
饒是周威在戰場上歷練過,此時也不由一陣後怕,無論是被中人所賣亦或是被人擄去,這個戰亂割據年代裡,一旦女子落入這般險地,不論你出身如何,面前都是無盡的地獄。
周威覺得心痛不已,懷中所藏另一道密旨此刻已如火灼一般刺痛他的心,他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看著曹姽凝重道:“往後我在你身邊,必不讓你再遭遇這樣的事情。”
因這語氣太過嚴肅,曹姽雖好奇,一時卻也不便開口,反而一臉狐疑。
周威這才探入襟口,摸出一卷精緻的帛書遞給曹姽:“我要與公主商議的事,都在這裡面了。”
布帛上是曹姽十分熟悉的、甚至可以臨摹至八成相似的母親的字跡,可是這短短數句卻如鐵石一般沉重,曹姽看畢細細收入袖中,嘆了一口氣望向周威:“這便是周兄來此地的真實目的?”
周威抱拳:“正是!一切聽憑公主差遣。”
曹姽覺得有傍晚的勁風吹過臉上,雖是初春,卻寒烈如刀,她從不知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巴郡一戰竟然也和自己扯上了關係。上輩子自己在做什麼,是縱馬遊春,還是於宮內鶯桃樹下,等待那個踏葉而來的郎君?
周威見她不說話,不安地抬起頭,卻見曹姽臉色沒有驚訝,甚至沒有驚慌,只是一派沉肅,這未免過於鎮定,然就是這樣的曹姽,總是出乎他意料,又讓他心折。
須臾,曹姽卻笑起來,問周威道:“周兄也上過戰場,大戰之前,一般要做些什麼?”
周威也不矯情道:“自然是痛飲一番。”
曹姽慣常做男子打扮,想來也很便利,便欣然道:“就當為周兄和庾太守接風,今日不醉不歸!”
二人聯袂而出,庾希也收拾妥當,眾人氣氛熱烈,一同往朱雀大道上的茶樓而去,曹姽選的不是別處,正是老相識嬌娘的地方。
嬌娘豪爽大方,卻也帶著濃重的風塵氣。庾希是官場出來的人,早已歷過這等陣仗,只是周威還年輕尚未娶妻,年紀輕輕已是高階將領,並不同普通士兵一樣找女人廝混,因此頗不自在。
連帶著他對曹姽出入此地也有些微詞,曹姽卻興致高昂,反嘲笑道:“非我不拘,而是周兄太迂腐。這話我不好說,倒要勞煩庾太守和周都督一說,一定要找個美麗賢惠的世家女郎,予周兄為妻。”
這話把周威急得滿臉通紅,只好憋悶喝酒。又因庾希是在座長輩,他即便如坐針氈,也只好作陪。
酒酣耳熱,曹姽讓大小虎、阿攬及沈洛與自己同坐一席,也不顧上下之風,那阿攬酒量很是了得,輪番喝下來也不見他推脫,這樣酒品很得庾希好感,便又問起他來歷。他說得也很是實誠,既不因曾為奴隸而顯得卑微,也不因救了曹姽而顯得自傲,不亢不卑,很是大氣。
反倒是庾希半天沒說話,他喝得的確有些多,便不自覺說出了真心話:“是條漢子,老夫觀你相貌,似也是不凡之人。若不是你為我東魏效力,老夫一定讓人除掉你。”
庾希說完這話便醉死過去,留下數人尷尬沉默。周威這才第一次正視這個先前引起自己注意的胡人,庾希這話雖然過了,卻並不是全無道理。
他朝阿攬拱手打破沉默:“壯士救公主於危難,某感激不盡。”
阿攬也同他拱手:“公主與康公俱以有過獎賞,周郎君再謝,某愧不敢當。”
周威自覺失言,自己又不是曹姽的誰,憑什麼謝人?他便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抹抹嘴邊道:“那某便先幹為盡,你我二人均效力軍中,哪日該當切磋一番,也不枉與壯士相識。”
一句“你打不過我的。”總算沒有說出口,阿攬知道面前這位少年將軍雖有意曹姽,但卻是個忠厚良善之人,他一手抓起身邊酒罐,將餘酒盡數喝完,周威頓時覺得對方也是豪勇之人,更生好感。
那二人熱絡著,察言觀色的沈洛卻看出不妥,只好一言不發。大虎搖了搖身邊端著酒碗怔楞的曹姽問道:“公主?公主?你發什麼呆呢?!”
曹姽咬牙,阿攬那個混蛋,自己何時賞賜過他什麼東西?分明是他霸著不還,若不是這酒有些上頭,她此刻臉上的紅暈一定會被人看出來。
嬌娘看在眼裡,心裡暗笑,這才上來招呼道:“諸位,諸位,時候不早了,還請各位回去好生歇息,不然新來的城守大人第一天上任就要睡遲啦。”
周威將庾希帶回驛站,曹姽本來就酒量不錯,被夜風一吹就全醒了。回到都督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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