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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什麼有趣東西的嘉莉從那個受保護的建築物那邊撤回了自己的精神網,轉而又去跟隨那些有特殊標誌的車輛,‘看’著他們在夜色迷濛中不停地穿梭在大都市的公路和社群之間,忙碌地收割,捕獲。
捕獲,收割。
一個又一個,如她這樣的人。
嘉莉可以很清晰地聽見,那些生命的恐懼和哀嚎,一聲又一聲,如同她一樣,絕望又不甘,卻又沒有半分力量改變,最後一切只能轉化成憤懣,有些爆發出來的,就變成了像那個賣肉男一樣的怪物,但光彩也只有那麼一瞬,爆發後即消亡,更多的是像嘉莉這般,在恐懼額憤懣中把自己越裹越小,如同做繭,最後卻又困死殼中。
嘉莉觀察著別人,同時也觀察著自己。
和她那不知何時擴充套件開來的精神能力呈反向發展的是她的身體機能,即使依然沒有放棄的給自己補充能量,但她的身體卻越來越惡化。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前一天的早上,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時,發現自己的面板像已過古稀之年的老人一樣鬆弛下垂,單薄如紙一樣的面板鬆垮地一層一層堆積在腹溝,手肘,還有腳踝這樣的地方,輕輕一碰,就會像被打溼的手紙一樣裂出一傷口,如果再用點力,沒準還會像脫手套或者襪子一樣把整層皮都褪下來。
因為模樣已經變化得完全出不了門,所以她乾脆就又躺回到了床上,就這樣沉浸在那種像做夢一樣,脫離於身體,沒有任何束縛力的精神漫遊中。
又過了一天,大約就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她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起不了床了,她第一次用精神力從上到下的探查了一遍自己。
身體消瘦,面板黑紫,肌肉塌陷,骨骼異變,如果不是胸口還有一點微弱的起伏,生命力的反應也還沒有趨近於零,連她自己都要以為被她探查的是一具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嘉莉冷酷地看著躺在一堆已經開始發臭了的被褥中的自己,然後轉過身,重新把自己的精神網放大,擴充套件,試圖去碰觸那些她還沒伸展到過的領域。
她知道自己似乎妄圖尋找什麼,但究竟是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她偶爾還會淡然而冷酷的想,也許明天她就會變成一具真正的屍體,那些無限伸展的精神網也會隨著她生命的消失而化為烏有,但是未來大家都會死,所以這根本沒什麼。
沒什麼,不是麼?
☆、第26章 Act26破繭
在被一陣吵雜的音樂聲驚醒之前,嘉莉正在痛快的魂遊天際。
她很清楚自己這一次把精神網擴充套件得太過廣闊,廣闊到她幾乎以為自己能憑藉著這股力量走出大城,去那個遠在幾百公里外的地方去看一看自己的父親母親。
精神網擴充套件得越廣博,她的存在感也就變得越稀薄,她明白憑藉自己現在的力量不可能實現自己的那個願望,但是她就是想拼盡全力地去試上一試,她不想再回到那個並不是她家的屋子裡,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如何腐爛消亡。
正因為把自己的精神網擴充套件得太遠,所以在收回來時差一點就遭遇到失敗,但是因為從小到大受到每天早上只要聽到鬧鐘響不管多困都要起床的習慣已經變成了一種神經反射,所以在一遍又一遍音樂的催促聲中,嘉莉不管多麼艱難還是儘自己所能的迅速收回了精神網,努力掙扎著從那差一點就完全埋葬了自己的睡夢裡清醒了過來。
意識雖然已經甦醒,但感官卻還在用另一種速度緩慢恢復,嘉莉在這半夢半醒間掙扎著支配著自己幾乎無力動作的手臂,胡亂摸索了好一陣才終於找到了被她隨手放在身旁的手機,閉著眼睛按下接聽鍵之後放到耳邊,耳畔亂哄哄的響了好半天后才慢慢聽清手機那邊傳來的微弱的啜泣聲:
“……姐……你聽到沒有……姐……姑姑和姑父不好了……姐……”
一直沉浮在腦海裡的噪雜聲中的嘉莉猛地睜開了眼,乾啞的喉嚨裡‘咯咯’響了半天,才擠出一個聲音:
“怎麼……會!”
“是不好了,姐……姑姑和姑父都病了好幾天,他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我爸我媽也病了,嗚嗚……院子被警察封起來了,嗚……他們不讓我們去醫院,醫生雖然每天來,但是每天都有人被拉走……嗚嗚……我也開始不舒服,嗚嗚嗚……我怕;姐,姑姑姑父快不好了……嗚嗚,他們瘦了好多,我爸我媽也是,嗚嗚,怎麼辦姐……你能來嗎姐……嗚嗚嗚,怎麼辦姐……”
手機裡的嗚咽聲逐漸被湮沒進一片尖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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