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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蕭曈成親。
就在他新婚的半個月之後,病病歪歪的晉王掙扎起身,親筆寫了奏章遞到朝上,請封長子蕭曈為世子。
此舉一出,朝上立刻炸開了鍋。蕭昀如今是親王,臨朝站班,他就站在晉王身後。小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一眾朝臣,和驚愕不已的其他人不同,蕭昀卻是平靜之極。甚至在晉王遞上奏章後,還十分妥帖地扶了扶略有些踉蹌的父親。
而蕭曈如今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站在人群的中後段,面上毫無異色,只是愈發恭謹。
蕭曜見狀,心中越加膽寒,這兩個狼子野心的堂兄,一個比一個都要心機深沉。
退了朝,他忙忙地急召顧昭奏對:“顧卿,晉王這一著,是什麼意思?”
晉王又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來請封蕭曈為世子,會讓蕭昀與他徹底離心,從而導致晉王一系的勢力分崩離析。他這麼幹,不就便宜了帝黨?
晉王犯糊塗,蕭曜自然是高興的,可他又不能不想晉王是不是在故佈疑陣。
顧昭搖了搖頭:“官家,晉王恐怕時日無多了。晉王一貫愛重長子,不喜次子,若請封次子為世子,一旦他故去,長子豈不是要無立錐之地?”
“原來如此,”蕭曜恍然大悟,想到晉王也是一片為人父者的慈心,不由唏噓,“罷了,左右看他們鬥便是。”
他以為這便是實情,晉王是一心為了長子蕭曈打算所以才出此下策,卻不知此是其一,其二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想到探子傳回來的訊息,顧昭的眸色愈發深沉。誰又能想到,晉王纏綿病榻至今,不是他運道不好,身體底子空了,而是他被人下了毒。
下。毒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晉王的枕邊之人,晉王妃溫氏。
晉王妃眼看著丈夫一直器重庶長子,蕭昀都是十幾歲的人了,晉王卻始終沒有露出請封世子的意思。等到後來兩王相爭,奪嫡之局初露端倪,晉王妃終於無法再隱忍下去。
世子和太子,一字之異,卻是天差地別。
若蕭昀只是做不了世子,大不了日後日子苦些,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若晉王奪位成功,讓蕭昀的庶兄做了太子,蕭曈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同樣有能力的嫡出弟弟。
都說為母則強,晉王妃便就此鋌而走險。一旦晉王死了,蕭昀是嫡子,自然比蕭瞳要名正言順。
只是她到底害怕此事敗露,每次用的藥量都很少,晉王又一直求醫問藥的,竟讓他撐到了現在,並且還發現了其中的馬腳。
如今晉王妃已經被軟禁了,下。毒一事,蕭昀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晉王妃和晉王做了幾十年的夫妻,手裡也握著許多機密。她早就考慮過若是事敗該如何應對,便威脅晉王,假若晉王將此事洩露出去,進而影響到了蕭昀,那她就拼個魚死網破。
未免打老鼠傷了玉瓶,晉王只好捏著鼻子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如此一來,他自然是容不得溫氏了,遷怒之下,更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後託付給蕭昀,所以才有了朝上的那一出。
溫氏順理成章的“病了”,而且越病越重。因著她如今還住在晉王府,蕭昀也不能和父親明面上撕破臉,倒是日日恭敬,還留在晉王府中侍疾。
溫氏拉著兒子的手,暗恨自己不夠果斷,沒能為兒子解決那個該死的男人。晉王一日不死,一日就能用孝道壓著蕭昀,弄得蕭昀憋屈不已。但她面上只是溫柔淺笑道:“阿昀,你公務繁忙,很不必守著我,我如今,”說罷一嘆,“已是不中用了,就是放心不下你。”
蕭昀強忍著痛意,勉強笑道:“阿孃怎麼說這種喪氣話,有兒子在,您要長長久久地陪著兒子才是。”
溫氏也不在這上面過多糾纏,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哥已經成了親,娘早就給你看好了人家,你要儘快將終身大事解決,否則阿孃在地下也閉不了眼。”
蕭昀事母至孝,雖然小時候略有些頑劣,但凡是溫氏所說的,他幾乎沒有不應的。此時卻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沉默著不說話。
“阿昀?”溫氏半撐起身體看著他,蕭昀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她是何等明瞭,因而瞬間恍然,“莫非……你有了心儀的小娘子?”
蕭昀低下頭,只是不語。
溫氏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一直以來的打算如何,蕭昀都是知道的。看來兒子看中的那個小娘子,家世必然普通,恐怕身份還有些不好說出口的地方。
見母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蕭昀忙道:“阿孃,不是您想的那樣,”他生怕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