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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雪花沫子沒有阻止宴會,蕭家門上賓客如雲。蕭吉和蕭閔正在宴請賓客,這兩個人爵位被太皇太后提拔成了王爵,一下子和自己的阿爺平起平坐了。
一門三王一侯,日後還要出個皇后,從秦漢以來,哪家的外戚能夠和蕭家這般權勢赫赫?
除了那些原本就看不上寒門計程車族,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給蕭家這對雙胞胎面子的。高純也收到了那對雙胞胎的請帖,如今這對雙胞胎從公變成了王。
公侯伯子男,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富貴,太皇太后一句話就成了城陽王和東陽王,中書省和門下省的那些人,沒一個敢和太皇太后頂的。
高純原本不想去,他是士族,不必多給這種寒門暴發戶面子。說句身體不適不能赴宴,也沒人說他。
不過,那對雙胞胎算起來還是好友的弟弟,薄面還是要給的。
他把帖子丟到一邊就要人給他準備赴宴的著裝。
高純妻子楊氏聽他要去蕭家的宴會,勸說道,“蕭家是外戚,也是寒門,雖然說北面沒有南朝那士庶不來往的規矩,但蕭家那家風,去了也是看笑話的。”
楊氏出身弘農楊氏,對蕭家那一股子暴發戶作風看不慣,“何況以外戚立身者,到最後還在的,還有幾家?”
這話說的就有些露骨了,蕭家寒門和外戚都佔到了,外戚們基本上也就是一朝的事,這一朝過去了,皇后換了人,外戚也雨打風吹去,風光不再。根本不值得士族花費心思。
“卿卿,你當我是為了那兩個小子麼?”高純嘆口氣,“我這是給伯禽面子!”
伯禽是蕭佻的字,蕭佻如今人在代北,和那些鮮卑官吏正在鬥智鬥勇。代北的官吏中鮮卑人多些,而且那些官吏對漢人不怎麼友好,在那裡做事,少不得要和那些人扯皮,有時候話說委婉了,對方還聽不懂。
“……”楊氏見著高純是下定了心思要去,也不攔了。她轉頭吩咐人去準備薰衣的香料,到時候人回來一定要好好沐浴,免得將蕭家的那一股酒肉味道給帶進來。
宴會是宵禁之前,這種宴會,基本上就要在主人家裡過夜了。
高純去了,外面的管事點頭哈腰將他迎接入門,聽到兄長的好友來了,兩兄弟連忙過來,見著高純就笑,“高兄能夠前來,當真是蓬蓽生輝啊!”
高純和這兩個兄弟客套兩句之後,就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蕭家兄弟給他安排的位置還比較好,可惜他都沒什麼心情。
這邊宴請賓客,那邊的長公主府哪裡會不知道。
博陵長公主聽到那對兄弟乾的好事,氣的立刻把侍兒手裡的藥湯潑到了地上,“不忠不孝的東西!”
“阿孃。”蕭拓扶住博陵,示意侍兒把地衣上的東西收拾乾淨。
博陵長公主捂住胸口咳嗽起來,“那兩個賤婢生的狗東西!”她緩過勁來開始痛罵,“我還在這裡病著,他們倆倒好,夜夜笙歌,是不是還嫌我病的不夠重?”
事情中,庶出的子女不能認自己的生母,從禮法而言,嫡母才是他們真正的母親。哪怕博陵長公主對這些庶子們不聞不問,她也依然是他們的母親。如今母親生病,做兒子的請來賓客作樂,這真的很不像話。
“賤婢生的孽種。”博陵長公主痛罵了一句靠在身後的隱囊上,蕭拓見狀,趕緊的給她順氣,讓侍女將府中的醫官請過來。
原本博陵長公主的身體已經不好了,再這麼一被氣,恐怕就更加差。
醫官過來給她紮了針,吩咐了幾句不能再動氣之後就退下。
“阿孃,別生氣了,為了那幾個,氣壞了身子不應該。”蕭拓跪在母親的榻前說道。
蕭拓對庶出的有點看不上,但也不併不是多鄙視,畢竟都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蕭家也不是他一個人的蕭家,所謂的家族就是要靠許多人才能撐得起來,那些弟弟以後都是他的助手,可是如今他對蕭吉和蕭閔真心看不上。心裡也不想承認,這對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太皇太后是老糊塗了!”在自己兒子面前,博陵長公主還有甚麼不敢說的。尤其還是她自己的公主府上,若是有奴婢去說自己對東宮不敬,回頭還要被官府堂堂正正的打死。
“阿孃,這話還是別說了。”蕭拓勸道。
“我偏要說,在自己家裡還要和在宮裡那樣小心翼翼的,還就是和李平一樣的窩囊!”博陵長公主罵出來總覺得心裡好過了,“那兩個小賤種,算是個甚麼玩意兒?從小太皇太后就當做寶貝一樣養在宮裡,如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