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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坐在牆角依舊抱著被
子不說話,老爺的……若這孩子是老爺的……
張嬤嬤見她不說話,慢慢的也琢磨出不對來了,老爺如今沒了,那是死無對證,許家後宅雖森嚴,可也不是皇宮內院,這男人可不止老爺一個,梔子年已二十,太太早就說過要打發她出門子,莫非……這孩子……
張嬤嬤想到這裡,揚手就打梔子,“你說話啊!說話啊!”
“表姑!給我留點臉吧!留點臉吧!”
“留什麼臉!你可長點心眼吧!”張嬤嬤人老成精,心思轉了幾轉就明白了,如今這孩子不管是不是老爺的種,他都是老爺的!他也必須是老爺的!許家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張嬤嬤心裡明鏡似的,二房若有男丁這一房散不了,若是沒有……光是許家的幾個太太就能活吃了許楊氏,更不用說梔子是她的侄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說出這孩子不是老爺的,侄女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許楊氏看見的梔子已經是被張嬤嬤洗了無數遍腦,摸著肚子做著姨奶奶夢的梔子了,臉上雖有羞愧,卻還帶著幾分掩不住的喜意。
“太太……奴婢……奴婢……”
許楊氏嚥下心中酸澀,快走兩步到了她跟前,“傻丫頭,有這等事就算是我為著老爺的喪事傷心,你也該偷偷的稟了我。”
“太太,婢子……婢子對不住太太……實在是老爺他……”
“我知道,是他酒後無行唐突了你,他若是在我拼著跟他大吵一架,也要替你做主。”許楊氏拉著梔子的手說道,梔子本是她的陪嫁丫環,說是主僕,情分也同姐妹彷彿,自小一起長大的,若是許昭業在,沒準兒還能有些嫉妒心思,此刻她想的是梔子平安生下孩子,她們“姐妹”也就有依靠了,“從今往後我們……”她姐妹相稱的話還沒出說口,就被許櫻攔下了。
“梔子姐替母親生了孩子,我就有弟弟了是吧!”母親終究單純,不及她一輩子經多見廣,不知見過多少人人前人後的嘴臉,此時是誰都不信的,梔子是母親的陪嫁丫環,這一個“替”字,佔得是最大的理,日後這孩子落了草,母親抱去養……跟親生的也是彷彿的,過於提撥抬舉梔子卻不是什麼好事,別到最後前門據狼,後門又迎來了一隻虎,許櫻想到這裡心疼了一下,想到自己那個無緣的兒子,。
梔子也是乖覺的,立刻跪了下來,“奴婢這孩子,是太太的,是奴婢替太太生的!”
許楊氏見女兒定定地瞅著自己,心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遭逢父亡之難,女兒怎麼似一夜間長大了似的?眼睛裡一片死氣沉沉,說話舉止間竟如此早熟的防備人,
如此早慧恐非什麼好事……
“既然這事兒已經出了,還是請大夫來給……”百合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己昔日的姐妹了。
“先叫姨娘吧,張嬤嬤你先給她開了臉,回了家稟明瞭婆婆,也就名正言順了。”許楊氏說道,想想女兒都這般的為她著想,她再只顧感念亡夫,只會對不起女兒。
許櫻拉著母親的手,她記憶裡的母親只會隱忍哭泣,如今指揮若定之姿只在父親活著的時候見過,她當時年齡小,記憶不深,後來回想起來只當自己作夢,原來母親也不是隻會哭的……
大夫來給梔子診過脈,見這一行人都服著喪,梔子是婦人打扮,還以為是誰家的新寡,“這位奶奶有孕已然四月有餘了,胎息還算穩固,只是連日來日夜憂思車馬勞頓,需得將養些時日。”
許櫻本就不想太快回大宅,如今有了大夫的話,更不用她一個孩子說什麼了,許楊氏隔著門跟許昭文一商量,許昭文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要在這座叫興隆鎮的鎮子上,休養三、五日。
許家這一行人包了鎮上客棧的一個跨院,因是居喪之家,也不好跟外人多往來,許昭齡打點車馬極為利索妥貼,許櫻蹲在門廊裡想著自己的心事,瞧著六叔忙進忙出,心裡也不是不感激。
當初六叔雖對不滿母親善妒小性等等,但卻是個耿直的,對她這個侄女也算不錯,只是他經年不在家中,與自己並不親近,祖母要把自己嫁給那個傻子,也只有六叔出來替她說了一句話,如今想想若是籠絡住了六叔,讓他多憐惜自己這個孤女,怕是好處比壞處多……
想到這裡,許櫻站起身,親自端了杯茶往許昭齡跟前走,“六叔!喝茶!”
許昭齡原本心中煩悶,安置這一家老小,忙得一頭得汗,又不得不想母親唐氏派他來之前讓他做的事……摸清二哥家底之類的事,豈是大丈夫所為?
如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