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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孤兒寡母那兩雙筷子,可若是帶了一身的晦氣回來卻不是什麼好事,更不用說唐氏自進門起就因為許昭業母子受了不少的委屈,她老太太人老了,不能把二兒媳婦得罪得太狠。
她這麼想著,臉上就帶著三分的冷淡,許楊氏牽著許櫻給老太太磕了頭,“給老太太請安。”
“起來吧。”老太太眼睛花了,遠遠的看見許楊氏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媳婦,穿著白綾綢掐藍芽的夾襖,白綾綢裙子,肚子老大……“你身後這是誰啊。”
“回老太太,這是二爺留下的一個通房,肚子裡已經有了二爺的骨血。”
許楊氏這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人人都以為許昭業無子,他中舉人時得的那些投田,他這些年當官攢的家業,早晚是同族親眷的,左不過養著他的女兒到成年打發出門子,許楊氏一個寡婦就是多雙筷子的事,誰想到竟然多了個有孕的通房。
也不怪他們驚訝,許昭齡媳婦剛生了孩子,哪有心思去通報這一路上發生的事,這是許家的人第一次聽說還有一個懷了孕的通房這回事。
“哦?”
不管別人怎麼想,自己早逝的孫子有了後,老太太還是高興的,“快領過來讓我看看。”
許楊氏鬆開許櫻,親自扶著梔子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拉著梔子的手打量著她的肚子,“好,好,肚子是尖的,是男孩,是男孩。”
“孫媳婦也是這麼看的,只是吃不準,還是老太太眼光毒。”許楊氏說道。
“你年輕,哪有我見得多,我猜女人懷胎那是一猜一個準。”老太太說道,她又抬頭問梔子,“多大啦?”
梔子低著頭答了,老太太不由得笑了,“嗯,好,好,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就是你們二奶奶的大功臣。”
“媳婦這些年求子就是無果,本以為真是命苦無後了,誰知道二爺去後這丫頭竟然有孕了,想來也是天可憐我,不讓我到老了無依無靠。”許楊氏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嗯。”許老太太拍了拍許楊氏的手背,心想這個苦命的孫媳婦確實沒有苦命到底,好歹許昭業留下了個有孕的通房,“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守著孩子過吧。”
“是。”
“你寡婦失業的,又帶著兩孩子,處處都要錢,月例銀子原是五兩,我再給你加二兩,就從我的私房出。”
“多謝老太太體恤,二爺在時就常唸叨老太太最是慈善,他自幼多承老太太的教誨,這才有了後來的前程……誰知未曾孝順過老太太幾天,他就去了,他這一去撇得我們好苦啊。”許楊氏一邊說一邊跪到老太太腳邊哭了起來。
梔子大著肚子也跪了下來,也跟著哭,老太太見不得這個,也留下了幾滴眼淚。
唐氏一見這陣式,也硬擠出了眼淚,“快別提那個狠心的賊,他去了倒叫我們夫妻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時間正房裡哭聲一片。
許櫻一邊哭一邊瞧著眾人的表情,像是唐氏這樣真心會演戲的畢竟不多,多數都是帕子捂了臉乾嚎,也有真心實意哭的,比如陪在唐氏身後的劉嬤嬤……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當年她不知道的隱情?
“好了,老太太身體要緊。”董氏一邊擦掉不存在的眼淚一邊扶著老太太說道,又端了一杯茶給老太太。
許楊氏也慢慢收住哭聲,只是在一旁跪著。
老太太指著自己腳邊的繡墩,“你坐吧,咱們娘們坐著說話。”
許楊氏搭了個邊坐了,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問了這些年的境況,“只聽說昭業是落了水沒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年開春的時候松江凌迅,江面上放起了冰排,堵得河道難通行,二爺本是通判,此事與他關聯不大,怎奈上官遼東府知府
於大人說了大小官員都要上堤看水情,昭業就跟著去了,誰知道那幾日天氣忽然熱了,冰排化了不說,連堤壩都軟了,大水一衝給沖垮了,昭業是個心善的,推開了於大人,自己卻躲不開了,被大水給……”許楊氏一邊說一邊哭,“昭業出事之後,於大人說也自責得不得了,派人沿河尋找,找了十日才找著昭業……媳婦……媳婦還是靠著昭業的官服和身上的玉佩才認出他的……”
“唉……”老太太聽說了也是難過,許昭業不到三十已經是六品官了,他若還在,日後再升幾級,這許家的門楣又要光輝好幾倍,誰知道就這麼早喪了。
“見他屍身如此,媳婦一合計不能這樣送回來,於大人也是這個意思,就擅自託了間廟,把他的屍首火化了,這次帶回來的是骨灰,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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