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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也是說得實心實意的。
江氏也是心存了挑撥之意,許家三房對許家有出息的大房和二房都心懷妒意,大房那邊看起來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二房嘛
——則是攪一攪就要有亂像。
江氏自然樂得挑一挑現在如日中天風頭正勁的二房,不為別的,挑出一場熱鬧看也是不錯的。
許櫻瞧著她,心裡對她的打算明鏡似的,畢竟上輩子母親死後,董氏一聽說祖父要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屋裡代養就裝開了病,還裝神弄鬼的說自己和她八字相剋,對彼此都沒什麼好處,繼娶的六嬸當時懷著身孕,抱著肚子裝肚子疼,就是不要她,祖母也是真嫌棄她,硬把她塞到了江氏的屋裡“寄住”,一住就是兩年,若不是祖父氣急了發了話,老太太也沒了,三房分了家,祖母也不會把她又接了回來。
江氏的刻薄許櫻記得牢牢的,許櫻在她跟前,真的是吃飯的時候多夾一口菜也要受一頓貶損,也是她提前告訴了她,祖母替她安排的婚事有詐,那個所謂的世交之子是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的個傻子,她走投無路之下,遇上那狠心的賊勾引她,這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逃了,對於這一點,許櫻雖知道她不懷好意,倒有些感激她,若非是江氏,她嫁過去才發現真相,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以她對江氏一直沒有像對董氏那麼絕,也沒想過要報復,頂天了是拿市面上的中等貨色來讓她少佔些便宜。
江氏見許楊氏不受挑撥,她該摟的東西也摟完了,尋了個由頭走了。
“五嬸這樣的人,母親何苦每次都敷衍她?”
“江氏這樣的碎嘴婦人,最是得罪不得,她能從咱們手裡搜刮去什麼?無非是點子東西罷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嫁了個無能的丈夫,連嫁妝都賠進去了,江家也是望族,你當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嗎?”許楊氏這人心軟歸軟,但她的好處也明顯,就是她會理解人,若是許昭業不死,真是一對神仙似地眷侶。
許櫻想了想,點了點頭,想想那些個不愁吃穿的未嫁姑娘,哪一個不是心底純淨?就算有些算計也是女孩子之間的小氣,女人要是惡起來,真的是在成婚之後,丈夫不爭氣,家用捉襟見肘,為了補貼家用一開始做點小惡,時間久了,也就不以為意了。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雖不愁三餐溫飽,可妯娌之間要有攀比,有妾室、有通房,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神仙似地人物,為了活下去也得跟人鬥,使盡手段,人自然慢慢的也就變了。
女人要說從生到死都善到底的,只有兩種,一種是命好,從生到死一步一貴人;另一種是講氣節,餓死不食嗟來之食,堅守原則,但這兩種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許櫻瞧著許楊氏,只想讓母親做那命好之人,不必為了氣節,早早故
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世界上啊,總有一種人,見別人好就難受,總想挑撥出點事來,這些事對她們也不一定是有利的,可是有熱鬧看,她們就覺得自己很得計了。
☆、當年隱情
俗話說小孩子有骨頭不愁肉,許元輝雖說比別家孩子瘦小些,可也是一天一樣兒的在長,奶孃的奶好,元輝肚子也好了,竟一天比一天結實了起來。
許櫻原對這個弟弟沒什麼感情,她也不是喜歡孩子的性子,可每日總要去逗一逗,時日一久,竟怎麼瞧弟弟怎麼可愛起來。
這一日她正在逗著元輝玩,忽見守門的婆子引進來一個穿著利落的短襖,頭髮光光的梳成一個攥,插了一隻銀鎏金瓚子的婆子,是老太太身邊的心腹王婆子。
上一世這個王婆子,可是連他們這個小院的門都沒踏進來過,非來不可時也是站在門外高高在上地傳老太太的話,這次竟然進來了。
許櫻嘴角微勾冷笑了一下,把弟弟交給奶孃,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王嬤嬤!您怎麼來了!是不是老祖宗有什麼示下?”
“萊陽展家七爺來了,忽然問起二爺,聽說二爺有遺孤在,要瞧一瞧,老祖宗讓奴婢領著二奶奶和四姑娘、元輝哥兒過去。
展家……許櫻頓住了,展家老太太是老太太的親妹子,要說這展家的財勢遠在許家之上,兩家也是世交,常有往來,上一世許是也有這一宗事吧,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和娘是不祥之人,來了這麼重要的客人,自然是要讓她們有多遠避多遠,哪會遣人來尋。
她第一次聽見展家,是唐氏對她露出難得的笑臉,說替她尋了一門好親事,是萊陽展家四房長子嫡孫,展老太太的心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