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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她擺到一半的時候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四姑娘怎麼知道她識字的?
許家請的先生是夫家姓羅,孃家姓什麼要去問唐氏,一直叫人稱她為羅先生,她不愛講自己的私事,許櫻上一世曾經羨慕地隔窗聽過她講學,這次能坐在屋子裡聽她講課的機會,許櫻是不會錯過的。
雖然她已經老了,早就知道琴棋書畫是末技,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只知道琴棋書畫是會餓死的,可她還是羨慕那些才女。
這一世能彌補,她怎麼會不把握機會?
許櫻對已經佔據了最好位置的許家長孫女許梅,四房的兩位姐妹許榴和許桔點了一下頭,坐到了最偏僻的角落,麥穗把文房四寶和書擺好之後就被她遣走了。
整個被開闢為教師的廂房裡,許櫻是最孤立的那個,她也擺明了寧願孤立,除了許梅多看了她一眼,沒人願意去理她這個“刺頭”。
羅先生進了屋,看見自己多了一個學生,也沒多說話,拿出書女戒隨機抽考,許梅是程度最高的一個,對女戒倒背如流,隨意翻出一頁背得都很順溜,羅先生點了點頭,“明日開始你學《內訓》吧。”
“謝先生。”許梅坐了下來,身為長孫女,她理所當然要的比眾位妹妹學得好,還要不驕不躁做表率。
許櫻瞧著她,默默地想著不知道許梅二十五歲守寡時,有沒有感謝過自己在許家受得這些教
育,在婆家呆不住被逼改嫁時,有沒有想過好女不嫁二夫之類的。
問到許榴和許桔時,許榴依著順序背沒問題,抽考就有些不熟了,羅先生令她再重讀。
許桔則是學得更少,只學到事父母,不過以她的年齡來講,已經是早慧了。
許櫻就算是離了許家,關於許家的種種她也是知道的,許榴嫁了個據說年少有才前途無量的舉人,至少在許櫻斷了許家這邊的訊息時仍然是個舉人。
許桔嫁到了望族梅家,也就是六嬸的孃家,丈夫是個平庸的,據說無功無過,但是梅家極重家聲,在知道許桔的堂姐也就是她與人私奔之後,許桔很是吃了些苦頭,辛辛苦苦才保住了正室的地位。
許櫻想著這些,就有些走神,許家這些女孩與她沒有什麼仇怨,許桔甚至可以說受了她的連累,不過思及她們的父母,許櫻又覺得自己不害她們,已經是非常大度了。
羅先生年少守寡,為了給兒子賺上私塾的束脩才出來教授閨秀學問,但是她對許櫻直覺的不喜歡,這個女孩子說起來才八歲,可是一雙眼睛暮氣沉沉,嘴角有一絲掩不住的冷笑,好似這一屋子的人與她半點關係沒有,是陌生人一般,在羅先生看來許家對許櫻不錯,首先許櫻的父親雖為官身卻是庶子,許家完全可以不管她們母子,許家接納了她們,給她們僻護,又讓許櫻進學,何等的仁厚?果然是詩書傳家的世家望族,非小門小戶可比。
可許櫻呢?對骨肉親情如此淡薄,實在是涼薄成性。
“會寫字嗎?”羅先生的聲音冷得很。
“學生已經學到了幼學瓊林。”許櫻對冷言冷語太熟悉了,羅先生要是和風細雨她反倒不適應了。
“寫一篇大字一篇楷書給我看看。”
許櫻學得是柳體,實在稱不上有多好,寫了一篇大字一篇小楷之後自己瞧著有些不對……原來她所謂的不好是成年人的標準,這兩篇字以幼童的水準,太好了。
可惜還未等她消毀,羅先生已經注意到她寫完了,看見她寫的字,眼睛裡的寒冰融了幾分,“果然家學淵源,年方八歲便初窺柳體精髓,只是你這字生疏了些,從今天起一天一篇大字一篇小楷。”
“是。”許櫻明顯感覺到了姐妹們疑惑的眼神,在她們眼裡孤女許櫻應該什麼都不會才對。
“以你的年齡學到幼學瓊林有些晚了,跟著五姑娘一起學《女戒》吧。”
羅先生點評完她的字,這一上午的課算是上完了,到了下午是一個時辰的棋畫課,一個時辰的女紅課。
許櫻對下棋是真的不會,畫畫是毫無慧根,毫不羞愧的敬陪末座,女紅課上她刻意收斂,依舊是最好的。
許櫻疑惑的是羅先生為什麼不教她們術數,日後她們都是要管家的,不
會術數如何看帳?
這個疑惑許櫻藏到了心裡,她做了一輩子的商人外室,別的不會看帳盤帳做生意算錢可說是精通,許家上下人等包括帳房綁到一塊兒都不是她的對手,羅先生愛教不教。
一天的課下來,許櫻已經有些倦了,她的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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