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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了一家女眷。
這些梅氏都可以裝糊塗,可不許她與許昭齡團圓,把她扣在山東又是什麼意思?
盼著許昭齡也是個寵妾滅妻的?
她正這麼想著,丫鬟春娟進了屋,“六奶奶,您要奴婢帶上京的東西,奴婢都收拾好了。”春娟穿著青色掐牙馬甲,腰繫淺粉汗巾子,頭上只戴了一朵絨花,她本來就是做為陪嫁丫鬟養在梅氏身邊的,眉目自然是清秀的。
梅氏站起身,理了理春娟因為忙碌有些凌亂的衣裳,抹去她肩頭不存在的灰,“春娟,我待你如何?”
“姑娘待奴婢自是好的。”
“我有身孕的時候,曾經打算讓你去伺候六爺,可你說你志不在此,六爺也沒那心思,那事就揭過了,可這次這事揭不過了,我若不派你進京,太太就要派別人進京了……”
春娟跪了下來,“奴婢的爹爛賭敗光了家業,氣死了我娘,又要把奴婢賣入勾欄,若非太太和姑娘慈悲把奴婢收了下來,奴婢怕是骨頭渣子都沒了,
奴婢粉身碎骨也難報姑娘恩情,姑娘請聽奴婢說一句,六爺不是那寵妾滅妻的無良之人,也不是貪花好色的輕狂紈絝,姑娘送奴婢進京伺候六爺,千萬別明說是通房,更別給奴婢開臉,姑娘送奴婢過去,只做緩兵之計,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半載,六爺和姑娘定能想出法子夫妻團圓。”
“你這麼不願意伺候他?咱們主僕長長久久的……”
“姑娘!”春娟低下了頭,“姑娘您別說了,六爺是什麼樣的人品,他是天上的雲,奴婢不過是地上的泥,怎敢有痴想?”
梅氏被春娟說得珠淚連連,摟著她直叫好丫頭,“你這般待我情重,我自是不會負你,你若與六爺有機緣,我們三個就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你若與他無緣,我定替你找一個好婆家。”梅氏對春娟的幾分酸意全解,心裡面唯獨恨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婆婆。
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她心裡面怨恨婆婆,又有公公的話,想想二嫂楊氏是個知冷知熱的,比面蜜腹劍包藏禍心的董氏不知道強多少倍,心裡面就起了與楊氏結交之心。
這邊送走了春娟,轉身就離了寄梅院,去了楊氏的小院,進屋沒坐多久就是一番的哭訴,“人家遠路做官,只聽說把長媳長孫留在身邊的,她可倒好,非把我留下,平日裡想不起看我兒一眼,這會子倒說捨不得了,無非是做了些惡事,怕六爺與她離心離德,非要把我拿在手上才得安心,按說她也是在這上頭吃過苦頭的,臨到了自己當婆婆怎麼心這麼狠?這個家怎麼樣嫂子你也知道,若真是積善和樂之家,我怎會如此一心想要離了這兒,可我偏離不了。”
楊氏只得送上帕子,“六弟妹你要哭盡可以關上門哭,我這裡門戶不緊,你小心些吧。”
“我倒樂意這些話現在就傳到她耳朵裡去,我是明媒正娶的六奶奶,膝下有子,我梅家如今門第雖說不上多高,可也不比許家差,六爺又不在,我看她拿什麼拿捏我。”
楊氏也不勸她了,唐氏這一招使得實在不高明,許家二房,許昭業是庶子,還早喪了,這可以不算,許昭文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要說有出息,日後誰能做指望,只有老六許昭齡,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梅氏也是知書答禮的,唐氏這當口抬抬手做好人,梅氏念她的好,自有唐氏的好處。
如今唐氏偏不放人,又逼著媳婦送丫鬟進京,別說梅氏,許昭齡怕是都有想法,他們夫妻情份可不是淡淡的,許昭齡對梅氏可以說是極愛之。
再加上自己回來前前後後的那些事,在許昭齡心裡,唐氏這個生母是什麼樣的?從孝道
上孝敬,可從心裡往外的孝敬尊重,是不一樣的。
“誰讓咱們是做媳婦的呢?只有忍了,這孝道禮數是半點不能差的。”楊氏說道,
“咱們家裡,我就瞧著二嫂你好,可偏有人拿了魚目當珍珠。”
“好與不好,你與我自己心裡知道就是了。”楊氏說道。
梅氏說了半天自己的事,想到了楊氏的難處,“那個張姨娘如今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每日裡巴巴地想多看孩子一眼,我也是為人母的,知道她的心,左不過多一個人疼哥兒。”
“她若跟你一心也是個好的,只是……嫂子別怕我多嘴,我瞧著她孃家人不是好相與的。”
楊氏笑笑沒多說話,梅氏這話倒跟許櫻在她耳邊唸叨的差不多,許櫻留下得話很明確,梔子可以暫不動,張嬤嬤必要送走。
楊氏是個心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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