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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想了。
楊國良站在花園子的假山邊徘徊,此時已經是深秋,山裡冷得更早,滿園的花草只剩下荼蘼花還在開著,楊國良佯裝看了一會兒花,心裡面卻難免有些焦燥。
許櫻每日這個時候都要到花園子裡走一圈,不為別的,都只為刺繡傷眼,要望望風景才好,看見了楊國良本想暫避,轉念一想兩人雖是訂了親的,卻也是嫡親的表兄妹,如今同在一處住著,總避而不見倒顯得做作,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給大表哥請安。”
“表妹好。”楊國良回了一禮。
“表哥今日因何有閒情來此處賞花?”
楊國良臉上閃過為難之色,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姑姑與連山長……”
“怎麼?”許櫻挑了挑眉。
“我聽人說,姑姑年輕時原是與連山長好的,誰知道被外祖父母許配給了姑父,連山長是痴情人,一直未曾娶妻,只為了等姑姑……姑父沒了的時候,連山長原想提親的,誰知道姑姑惦記著孩子,這才一口回絕了,可聯絡沒斷過,他為了姑姑連茂松書院都送了,昌隆順也是他私下送的……”實情是外面說得更難聽,說姑姑跟連山長夜半私會都說得繪聲繪色的,這些話原本是避著他的,可也有嫉恨他的人,有意把這些話當著他的面說,楊國良是讀聖賢書的,自然是聽不得的,又回想起連山長對自己極為照顧,又幾番去楊家,早不是對待授業恩師的孝敬了,自己偶爾也聽祖父母提過若是姑姑嫁給連山長就好了的這樣的話。
“表哥是聽誰說的?”許櫻的臉板了起來。
“外面這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的,還有人說許忠和姑姑也不清白……”
許櫻的臉冷得跟數九寒冬一樣,“表哥聽見人說這樣的話,就算不肯降了身份立時撕了他的嘴,也該裝做聽不見才是,怎麼竟記了下來,還到我跟前說嘴?這話表哥說得,我卻聽不得。”她一甩袖子,帶著丫鬟轉身走了。
這些酸話怪話她上輩子早灌了一耳朵了,她快五十歲的時候都有人傳她養了好幾個面首,要是那些個心眼小的,早就一頭碰死了以證清白了,卻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有人這樣往自己母親身上潑髒水,至於主謀是誰,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好四嬸,她替許家著想,怕打了老鼠傷了玉瓶,四嬸倒不替一家子的女眷著想,可勁兒的往母親身上扣屎盆子。
就母親那性子,臉皮兒比紙還薄,就怕別人說她半句不好,真要是有人瞎傳話,被她聽見了,真的是憋屈得尋短見了。
所謂人言可畏,這種事傳來傳去總會走形變樣,一想到母親的名字在那些販夫走卒、三姑六婆的嘴裡說來說去的,許櫻恨得想把天捅個窟窿。
流言二字最是可怕,就算是此時把四嬸的撕爛了,旁人怕還是會傳……唯今之計只有用更大的流言掩蓋住,許櫻回了自己屋裡,想來想去的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蓋住這流言的。
一直到瑞春說了一句:“奴婢說句姑娘可能不愛聽的話,依奴婢的心思,連山長若是對二奶奶有那樣的心思倒好了。”
“你說什麼?”
“二奶奶如今還不到三十吧?一個人孤守著空房,姑娘早晚要嫁人,哥兒卻不是二奶奶生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哥兒若是個孝順的不好,若不是……晚景不知要何等的淒涼呢。”
“休要胡說。”許櫻斥道,她心裡也明白瑞春說的是對的,可是她心裡面總記著父親,總覺得世上的男子加在一起也比不過父親的一絲一毫,母親又只有守著他們過的心思,她也甘之如殆,偏偏瑞春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句。
母親又不喜歡連俊青,又不想嫁給連俊青,母親若是想,她不會攔著,若是不想,她也不會去鼓動,連家也未見得是什麼好地方,剛出虎穴又入狼窩,還不如在茂松書院裡過小日子呢。
可偏有人就不想讓他們好日子,第二日也不知道是許櫻心裡面有了戒心,還是下人們心裡真的有鬼,一個個都不敢拿正眼看許櫻了,照這樣下去,外面那些烏七八糟的話早晚有一天要傳到母親耳朵裡。
許櫻咬了咬牙,先去找了祖母,又捎信給了小舅媽。
楊老太太聽許櫻講完就哭了,“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嫉恨我女兒貞烈,嫉恨我外孫女聰明,竟想出這樣的毒計來,古人有云,舌頭底下壓死人,他們是要生生的逼死我閨女。”
“姥姥,如今事情已經出了,還是要想個法子瞞過母親才是。”茂松書院雖是世外桃園一般,可往來的人卻雜,小院裡也光是隻有楊家和許家的僕役,還有外面來的雜役等等,更不用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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