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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你六嬸我是生下來就會說話的?誰都是從什麼都不懂熬過來的;你身邊又沒個婆婆更辛苦,你把家經營成這般模樣,已然是難得的了。”梅氏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於大人和於氏的禮送不送?”
“於大人是我爹的舊上司;王二奶奶又是我的舊識;豈能不送,禮單都擬好了。”許櫻其實是又想起了些別的事,“六嬸,我一直惦著珍寶齋的那塊羊脂玉……別人說玉與人有緣我這般想著那玉,莫非是與那玉有緣?”
梅氏笑了,“你若是真喜歡,也別管什麼官買私買,咱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官買算上人情錢,比起從私人手裡買的也便宜不了一、二百兩銀子,你們夫妻又過得儉省,就算是買了又如何?”
“我也是這般想的,等會兒擬完了禮單,六嬸陪我走一次如何?”
“自然是成的,還有你上次送我的胭脂,果真是極好的,顏色硬是比別家的勻出許多,聽你說是灼華齋的東西?”
“六嬸若是喜歡,咱們順路去買些就是了。”
“你這傻孩子,老太太如今病重,你六叔已然擬好了乞休的摺子,就等著上司批覆呢,說話我們就走了,買那些個胭脂有何用?又不是便宜東西,白放著罪過可惜,我只是聽你講那張大掌櫃的夫人,是灼華齋的熟客?”
“熟客是熟客,可這一年能買多少,我卻不知。”
“就算是一年只買一兩樣也夠嚇人的了,灼華齋二樓那些個好東西別說是我,就算是劉首輔的夫人,也不過是有三、五樣罷了,哪經得起整日的擦,也就是你們這樣的身家或者是幾個王爺的寵妃、宮裡的娘娘能經年累月的使,就說那玫瑰水,只備了十瓶,賣完了就再不制了,據說是因為能制那樣的玫瑰水玫瑰,只有深山裡某個玫瑰園子裡有,滿打滿打算夠產十瓶的,多了就是要摻假了,是以不賣,餘下的也都是如此,最多的極品紫茉莉粉也不過是二十盒罷了,你去了就能淘渙到一套,也是時運極好了。”
“那麼貴的東西,我買了倒有些後悔了,卻沒想到竟有這般的來歷。”
“你啊……大錢不算計,小錢上倒算計上了,張太太能有那麼多灼華齋的東西,又有那麼大的面子,這內裡情由你想一想……”
許櫻搖搖頭,“不是我沒想過,只是如今家裡的買賣是二叔管著,我嫁過來的時日尚淺,京裡已經摺了一個姚大掌櫃了,若是再折一個張大掌櫃,怕是旁人要說閒話。”
梅氏點了點頭,“也是,他終究是已然娶妻的人了,若是再生個兒子,也不能不為自己想,你公公的身子骨如何了?”
“病病歪歪的,卻還能支撐。”
“他也是個辛苦人,連九爺年紀輕輕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我也是聽人說的,他在京裡得罪了水匪,人家沒想要錢,就是想要他的命。”
“唉……”梅氏搖頭嘆息了許久,“那江姑娘呢?”
“既然人已經沒了,婚約自然作罷,她家世不差,找個寒門子弟還是成的。”
“萬般皆是命啊。”
過年時珍寶齋生意自是比往常要興隆些,各家的夫人、姑娘要打新首飾,就是不打首飾的也要把舊首飾拿出來粹粹火,珍寶齋自然生意興隆,門前車水馬龍,許櫻和梅氏依舊是被請到了二樓,老闆娘是個會做生意的,一回生兩回熟,已然把她們當熟客了。
“這大年下的二位怎麼有空出來了,家裡的年都預備得如何了?”過年時珍寶齋的生意雖好,往來的卻大多是下僕,還有一些採買東西的男子,女人們多數都在家裡忙年呢。
“已然預備好了。”許櫻點頭笑道,“若非如此,我也沒工夫出來。”
梅氏道,“我還有一攤子的事呢,索性長話短說了,上次的那塊……玉可還在?”
老闆娘笑了,“您二位得虧來得早,昨個兒還有一個人說要看一看有沒有好玉呢,因價錢沒談攏這才走了,說今個兒還要再來,您二位若是要了,我就能回了他了。”
許櫻笑道,“您別急著談價,能把那玉拿來給我再瞧瞧嗎?”
老闆娘使了個眼色,沒過多大一會兒,樓下就有個婆子端著托盤上了樓,托盤上是上次的紅漆盒,老闆娘自腰間解了鑰匙,開了鎖,這才拿出那塊羊脂玉來,許櫻用帕子託著,放到手裡細看,又對著陽光瞧了許久,“果然是難得的好玉。”
“不瞞二位,這樣的玉這樣的品相,若是在官賣裡一露頭,怕是就要被一、二品的大員給收下了……”
許櫻看完了玉,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