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第1/4 頁)
“是。”
她終究還是對麥穗心軟了,那些年在許家苦熬的歲月,終非外人能懂。
連家豪富,連帶著連家的大掌櫃都比旁人貴重些,許是因兩夫妻從無到有兩手空空到現在家境殷實,讓張太太不知比別人多了多深的底氣,又或者說張大掌櫃在外奔波,覺得老妻在家寂寞,暗地裡縱著,張太太與那些個京裡常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兩個月也出不了一回門的太太們極不相同,是個愛熱鬧愛串門子的,別人家不提,許忠家的門檻就被她踩得底了兩分,主因是她常說旁人說話都俗氣,唯有許掌櫃的媳婦是個不俗的。
百合對她說不上煩,可也說不上喜歡,每次她登了門總會打起精神招待,等張太太說完京裡新近的“故事”,眨著眼睛等著她投桃報李時,她多半也說些不鹹不淡的事,要論精彩遠遠比不上張太太,還常要被她糾正一番,“你說的事我倒也聽說過,只是聽說那家的閨女也不是什麼規矩的,年輕時被人引誘失了身,這家這才尋了個沒有根基的窮人家小子做姑爺,嫁妝豐厚、岳家又有財勢、幾個大舅子身高馬大的,姑爺成了親知道上了當也不敢聲張,誰知十年河東西年河西,窮小子發達了,岳家還要看他的臉色,自然是他怎麼欺負自家的閨女也不敢開口了,只怕他翻舊帳把自家的閨女休回來,那窮小子也沒想休妻,誰知新納的小妾是個拎不清的,連大婦的嫁妝都敢貪,這才有了這場官司。”
“哦……”百合佯裝受教地點了點頭,她先前講的是某家人家正妻告丈夫停妻再娶、貪佔嫁妝、先貧後富,青天大老爺判令將那小妾流放三千里,男人重責三十大板,令其回家與妻子安心過日子的事,這事兒最近傳得連掃地的僕婦都能說兩句,百合就是用這事兒來應付張太太,果然聽到了更詳細的故事。
“所以說啊……那縣官也是糊塗人,夫妻鬧到上公堂,便是撕破了臉,哪還能一同過……聽說老爺離家已經有兩個月了,何時能回來?”
“聽說是已經返程了,替官家做事,總不自由。”
“太太這一胎若是生了個兒子便好了,連家子嗣太稀了些。”
“我前日去見太太,太太倒沒說非要生兒子……”
“她終是年輕……”張太太說道,“說起來我也要去看一看她才是,可她是東家我們是掌櫃,去多了怕惹人閒話,現在終究是二老太爺掌著生意。”
“二老太爺是個大度的,怕沒那些個心思計較……”
張太太笑了,“我說許太太,你也不是個孩子了,這是個人就有私心……我和張掌櫃還是心裡向著長房的,正根本源嘛……可二老太爺現今掌著權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與太太常來常往,可要勸太太多長些心眼。”
張太太這樣挑撥東家血親之間的關係……所謂何意?表忠心?百合笑了笑,只當輕風過耳罷了,想起許櫻交待給自己的事,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您與灼華齋的掌櫃頗熟識?”
張掌櫃夫人許是因為在許櫻面前花大價錢買胭脂被訓斥過,在百合問及灼華齋的時候有些尷尬,“我與她也不算是相熟,只因我常在街面上行走,與她有些面上情罷了。”
百合聽到這裡有些驚訝的樣子,“可我聽王太太說……”
王太太的丈夫是連家在京裡茶行的掌櫃,與張太太原就是極好的,百合也是費了些心機才與王太太熟悉起來的,“她能知道些什麼……”
百合笑了,“該知道的我可是都知道了。”比如張家另起了爐灶,與灼華齋的掌櫃合股開了自己的買賣……
“既是知道了又何必打聽,灼華齋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招惹的,便是太太……怕也要惦量惦量連家夠不夠份量。”張太太眼睛眯了起來,湊到百合的耳邊說道,許忠和百合是十太太的心腹,這件事又有誰不知道,太太憋了這許久,總算藉著有孕發作了起來,可惜太太棋差了一招,他們夫妻可不是姚掌櫃那對傻夫妻,夫妻不合,一個只知道偷藏銀子養外室,另一個知道了丈夫有外室就不管不顧要拼個魚死網破,他們夫妻可沒打算一輩子做連家的掌櫃,等能年老力衰了再領著譴散的銀子回家“養老”。
他們可是頗有些長遠的打算的,如今就算是連家疑心他們夫妻,怕也是拿他們沒辦法……
185 天性三
百合一字不差地把事情跟許櫻說了,許櫻笑了笑;“灼華齋的那位掌櫃;可曾見過?”
“前次鞠大掌櫃的女兒出嫁,出去買賀禮的時候;倒是走馬觀花見過一次。”
“覺得她如何?可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