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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純孝本是讀聖賢書自認風骨名聲第一的,聽見這樣的傳言他先是受不了了,當下就要找人論理,幸虧陸氏拉住了他,“大爺難道未曾聽聞防民之口甚至防川?你這樣與人理論,只會讓傳言更盛。”
“那就任那些市井流氓編排妹妹?”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這些話只當成是清風過耳吧。”陸氏嘴上這麼說,心裡面卻有些打鼓,連俊青求娶楊氏的事她是知道的,當時楊氏婉拒,她還暗自感嘆楊氏節義,如今被人傳說成這樣,空穴來風未必無音,再加上兩家要結親,原先她看楊氏是看小姑,如今看楊氏看得是親家,思慮得自然多些,“那隆昌順真的是小姑的產業?”
“這個我倒不知情。”
等到了茂松書院,兩人給楊家二老磕了頭,又接受了楊國良磕得頭,臘月初十書院就放了假,因楊家二老病了這才一直沒挪動,如今兩老身子好了些,楊純孝又回來了,自然是套了幾輛車,慢悠悠地回了臨山鎮。
到家吃過團圓飯,一家人坐在一起閒話家常,陸氏佯裝不經意地問起了隆昌順的事,“我們在路上聽人說,小姑有了間買賣,名叫隆昌順的,開得起興旺,往日見小姑怯怯弱弱的,卻沒想竟有這樣的腹內乾坤。”
“大嫂這是誇錯人了,要說隆昌順的女諸葛不是旁人,正是櫻丫頭。”花氏笑道。
“哦?”陸氏一愣,“此話怎講?”
花氏就把許櫻怎麼聽說了許五奶奶江氏要賣嫁妝,怎麼說動了楊氏出錢,楊老太太出面把店鋪買了下來,又怎麼力主自家做生意,讓許忠出來做事的事說了一遍,“她小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見識志向,連我都自嘆不如,大嫂真的是好福氣。”
陸氏點了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的。”臉上的笑容卻淡得不行了,為女子的,相夫教子是正道,櫻丫頭卻太聰明瞭些,自己的傻兒子怕是彈壓不住她,再說了,若非她行事招搖,怎麼會惹來那些流言蜚語,連累許、楊兩家的名聲呢?當初在婚事上,她想得太少了,沒辦法,只能等把許櫻娶回來,好好的□了。
楊老太太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咳,“男子做事,女子齊家也是正道,櫻丫頭有出息,我喜歡得很。”這是對陸氏明確地表白她的意思了,楊老太太這輩子只有楊氏這一個女兒,許櫻這一個親外孫女,把她娶回來做楊家的嫡長孫媳,楊老太太滿意得很。
“櫻丫頭這般的靈巧,我也喜歡。”陸氏笑道,“可惜當初逢了許老太太的喪事,只下了小定。”
“櫻丫頭是曾孫女輩,按理明年就能出孝了,就算是為了孝道拖延個一兩年,孩子們也不大,正好下了聘就成婚。”
“是。”
唐氏原先不愛見楊氏,如今倒“喜歡”楊氏起來,每日讓楊氏晨昏定省不說,還時常地讓她立規矩,楊氏在唐氏跟前,唐氏必要說些女子節義啊,寡婦要守禮儀啊之類的話,楊氏穿件鴉青以外的衣裳都要說半天,恨不得楊氏日日穿緇衣往臉上抹白粉,才甘心,而且是越當著外人的面越說得厲害,大年下里的,楊氏每日都在那裡堵著心,灌一肚子冷風回來,每日的膳食依舊是冷飯,而且一日不如一日,有次拿來的菜,一看就是用剩菜拼的,許櫻想要去論理,被楊氏拉住了。
“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楊氏說道,“好歹忍到過年吧。”
“過年的時候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麼作賤咱們,真到忍不了的時候,我拼著名聲不要也要鬧上一場。”
“櫻丫頭!”楊氏的臉冷了下來,“我怎麼樣都沒什麼,你卻是要嫁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大舅母已經回來了?你沒規矩的事若是被她知道了……”
“頂天了不過是退親。”
“快別說這樣的瘋話!”楊氏捂著許櫻的嘴,她卻不知許櫻劈傢俱燒火的事,也已經被陸氏知道了。
這事兒說來也是機緣巧合,聽說這事兒的人是陸氏的陪房陸九家的,她出去採買年貨,正遇上苗氏的陪房張家的,兩個人本來就認識,又一同辦著差事,花小半個時辰採買了東西,倒花了一個時辰一起吃酒閒話,酒憨耳熱之時,陸九家的想起自家奶奶惦記著許四姑娘的事,有意打聽許四姑娘為人行事到底如何,張家的就把許櫻母女回許家之後的事情全說了,“四姑娘是個有剛性的,一見柴房裡連草棍都無,灶上的鍋都被撥去了,當場就怒了,命人把東廂房上好的楠木大櫃給抬到院子裡,劈了做柴燒,拿和麵的銅盆燒水,許家是多大點的地方啊,更不用說早有人瞧著他們母女呢,見到這陣式都嚇著了,說四姑娘有穆桂英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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