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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下去吧,回去後緊守門戶,勿要與外人交往。”
楊氏和許櫻施了一禮,這才起身出了唐氏的院子,只覺得一出門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母女倆個,處處都有旁人小聲細語的聲音,楊氏低著頭,緊緊牽著女兒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遇見的人,一看見母女倆個來了,都似躲瘟疫一般的躲得遠遠的,等楊氏回了自己的院子,卻見母女倆個從茂松書院帶回來的行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整個小院也被翻得底朝上。
“這是誰幹的?”許櫻問梁嬤嬤和常嫂子。
“許興家的帶著人搜的,說怕有夾帶,搜走了姑娘抄寫的詩文,又搜走了二奶奶給親家老爺做了一半的鞋。”梁嬤嬤說道。
“看來是真把我們母女當賊了。”許櫻冷笑,看也不看那些被翻亂了的東西,真正要緊的東西她是不會往許家帶的,這裡早不是家了,只是個住處。
母女倆個進了屋,見麥芽和麥穗正在收拾屋子,她們走了這幾個月,這屋子被翻亂了不說,還髒得可以,沒人打掃,大冬天的,連炕都沒人給燒,火盆更是沒有。
過了一會兒,常嫂子為難地進來,“二奶奶,柴房裡連草棍都不剩了,廚房裡的鍋都被人扒走了,守院子的婆子說太太說奶奶和姑娘要跟著內廚房吃飯,下人去外廚房領飯。”
“既是太太的吩咐,就依著太太吧。”既然回來了,許櫻就沒想過會有好日子過,“只是要連累你們跟我們受苦了。”
“奴婢們做下人的哪敢說苦字。”常嫂子說道,轉過身卻抹了抹眼角的淚,二奶奶和姑娘實在是命太苦了。
“常嫂子,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大家吃虧。”許櫻說道,她見麥穗把東次間的炕收拾出來了,“麥穗,去把廂房的傢俱、門拆了,燒炕。”
“啊?”
“你拆不動嗎?讓常嫂子幫你拆。”
“櫻丫頭……”楊氏也被嚇著了。
“咱們沒有木柴,自然是要燒傢俱,反正東廂西廂也不住人,你們幾個住的屋子也是這樣,儘管燒傢俱,燒完了院前院後不是有樹嗎?砍樹燒,聽我的,把傢俱拿到院子裡,就敞著院子門劈成劈柴。”唐氏既然不要臉面,她也不給唐氏留臉面,許家雖分了家,可是同住一間大宅的,許櫻倒要看看唐氏如何下臺。
“姑娘,您跟二奶奶還沒用午膳呢,咱們從茂松書院帶回來的乾糧,都是涼的……”麥穗跟許櫻最熟,自然敢說話,現在已經是末時了,眾人原想著回了院子自己做些飯食,卻沒想到鍋都讓拆了,這個時候內廚房外廚房一準兒連熱水都沒有了。
“鍋讓人撥走了,連燒水的水壺都不給咱們留,可他們拿得不乾淨,還有灶,我剛去看了,發麵的銅盆還在,把銅盆在灶上,燒水煮餅湯。”
常嫂子一聽雖是難過也忍不住笑了,姑娘哪裡來得這許多的主意,她們從茂松書院回來,這麼一折騰,許家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傳遍,唐氏是如何刻薄二奶奶母女的,竟讓她們要拆傢俱取暖,用銅盆燒水,謾說二奶奶並沒有犯錯,就算是犯了錯,殺人不過頭點地,許家這樣的人家沒有學南邊蠻子一般把媳婦浸豬籠的,撐死了休棄趕出家門,這樣大冬天的讓挨凍、捱餓,傳出去唐氏怕是難以見人。
唐氏本來想看楊氏和許櫻母女的笑話,卻沒想到不到一個時辰,就聽人說楊氏的小院煙囪冒了煙,小廚房裡有了水汽,她以為是下人搜撿不嚴,派人去看,傳回來的信兒,卻氣得她火冒三丈。
拆傢俱取暖,用銅盆燒水,這定不是楊氏的主意,定是許櫻那刁鑽的丫頭想出來的,她氣得嘴唇直哆嗦,聽說大嫂孟氏和弟媳苗氏來了,更是氣得青筋暴跳,大老爺許國峰與三老爺許國榮與許國定一個鼻孔出氣,本就疑她有意害許國定,孟氏和苗氏一是聽從夫命,二是也瞧她不順眼,沒少給她上眼藥,這回聽見了信兒,自是不會放過打她臉的機會。
果然孟氏和苗氏進屋寒暄過後,就拿楊氏母女說起了事,“聽說二奶奶回來了?她這一趟可是走了有幾個月了吧?不知院子可收拾好了沒,柴薪、木炭可送全了,您那裡若是存得炭不夠,儘管跟我說。”苗氏說道,她是妯娌裡面最窮的,就算是分了家也是時時喊缺米少面的,如今倒笑話起唐氏沒東西用了。
“這事兒都是六奶奶預備的,我不管。”唐氏咬著牙說道。
“我說嘛,人家說二奶奶院子裡沒木柴,逼得孤兒寡婦燒傢俱,又說連燒水的壺都沒有,只能用銅盆燒水……”苗氏搖了搖頭,“嘖嘖嘖,這哪裡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