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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母親這是說得輕巧,若非經歷過,誰又能知道舌頭底下壓死人的悽苦,許櫻心裡轉了幾個念頭無數個主意,最後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她明知道許家是虎狼窩,可娘執意要回去,她也只有……
“娘,外祖父定會應了連叔叔的提親。”
“再嫁從己。”楊氏說道,“你去告訴你外祖和你連世叔,我立志守節不嫁。”
許櫻摟著母親,罷,罷,罷,她已經是重活過一次的人了,大不了母女倆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許櫻兩世以來,唯一軟脅,唯有楊氏而已,一遇楊氏,真得是前有刀山火海,只要楊氏往前邁,她就跟著走。
許櫻隔著屏風把楊氏說不嫁的事說了,屏風外面那個有些清瘦的男子心中大慟,“她是這麼說的?”
“是。”
“她可知許家的人……”
“她知道,我娘說她問心無愧,不畏人言。”
“是我趁人之危了。”連俊青臉色有些青白,聽了許櫻的話,眼裡滿是哀悽。
躬身向臉上滿是悽色的楊家二老施了一禮,連俊青轉身走向門外,許櫻忍不住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連叔叔!”
連俊青回過頭來,許櫻已經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連叔叔您得恩義,許櫻今生不能報償,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誰都不欠,唯獨欠連俊青的,這次她錯了,沒跟母親商量,就自做了主張,結果害了連俊青,一朝美夢成真,又轉眼成空,如此種種,豈是一個頭能換得的。
連俊青定定地瞧著許櫻,多年不見,許櫻已經是大姑娘了,跪在那裡隱隱的像是當年那個總是在他跟前板著臉扮規矩的小師妹,“連某心甘情願,何談報答二字,你母親這一輩子都是為了你,你爭氣孝順就是報了我的恩義了。”連俊青抬頭望望天,“我已經跟家中二老立了君子協議,若是此事不成,回家就要另娶他人,還望你們保重才是。”
連俊青為了楊氏慧娘吐了血,連老太太也差點急得暈過去,還是連俊傑久病成良醫,知道連俊青是鬱結於心成的症候,又請了常駐在連家的神醫王替連俊青診脈瞧病,這才換回連俊青的一條命來。
這事兒鬧得這麼大,自然瞞不了連老爺子,老爺子到底是經過風霜的,強忍著著急把前後兩封信都拿去看了,一封是楊老爺子的信,信裡隱誨得提了外有流言,雖信連俊青是君子,女兒是節婦,卻也無計可施,思來想去,唯有兩家結親,才能消彌流言。另一封一看字就是出自女子之手,極清秀的簪花小楷,開頭敬稱卻是侄女許櫻拜啟……對流言蜚語之事隻字未提,只提許家有一些許變故,難對外人道,對無辜受牽連的連俊青又羞又愧,又說連俊青見了外祖父的信生氣不回信也是理所應當的,等等,說提及婚事是萬般無奈無計可施,還望連俊青不要放在心上。
連老爺子看完信,心道許櫻這個小姑娘,心計之深沉,他最成材的兩個孫子都多有不及,自己的小兒子也上了當,一心要去楊家提親,可他久在生意場上混,兩封信一看就看出破綻來了,許櫻已經能說通連成璧,替她夾帶書信,楊氏若是對連俊青有意,在信中夾帶隻言片語,豈非比旁人說什麼都更有用一些?
他也是為人父的,再看一遍楊老爺子的信,心裡更是如同明鏡一般。
等連俊青的身子養好了些,他與連老太太,跟連俊青一番長談,他痴心一片是好的,可楊慧娘到底是什麼心思?這些年她都不假辭色,怎會因為有流言蜚語就願意嫁了呢?旁人不曉得楊氏的人品,連俊青卻是曉得的,出了這樣的流言,她知道了寧可一死以證清白,絕不會想出改嫁他,離了許家這樣的主意。
“你去提親,我不攔你,可有一宗,楊氏若是執意不肯,你也要藉機死了這條心,聽你母親的話,擇一名門閨秀為妻。”
連俊青點頭答應了連老爺子,這才收拾了東西上路,到了楊家,楊家二老見了他自然是高興萬分,提起親事也是千肯萬肯的,誰知道許櫻來了,說了楊氏立志守節的話,楊家二老再想說什麼,連俊青已然不聽了,固然楊家二老或能扭轉乾坤,可他怎忍逼迫楊慧娘。
十幾年的痴心,最後唯餘一嘆罷了。
臘月初四,許家的車馬就到了茂松書院,楊氏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女兒,上了馬車,許櫻頭倚著車窗,手心裡的短箋已經握成了紙團,唐氏替許國定採買美女,果然沒安什麼好心,就算她有信提醒,許國定還是中了圈套。
劉嬤嬤語焉不詳的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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