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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就會好了,偏銀錢上不湊手,連家雖有錢,可畢竟姑奶奶已經亡故了,當初杜家大少那般上進,也沒見連家出一文錢,他們夫妻一商議,只得把此事擱下,如今連成璧來了京城,對舅舅們還算尊重,他又起了要連家出錢的心思,試探著跟連成璧開了口,雖說他沒當場應下,卻答應了幫著籌錢,這讓杜德禮十分的高興,掐算著日子,等了整整五天,趁著放衙前到了翰林院讓人通傳了,連成璧沒多大一會兒就出來了。
“給舅舅請安。”
杜德禮瞧著這衙門左近人不少,穿著官服的連成璧恭恭敬敬地給自己請安,頓覺極有臉面,捻了捻鬍子,“嗯,你穿著官衣呢,不必多禮。”
“舅舅且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裳就出來,咱們一同回家去。”連成璧說了一聲之後,又請杜德禮到門房裡坐了,這才又轉了回去。
跟翰林院的同僚提及自己舅舅來了,要早走一會兒,眾人都說此是正事,心裡暗暗都有些訝異,原來聽人講杜家沒落,由連家出銀子養著,連成璧素來有些瞧不起舅舅們,卻沒想到實情並非如此,相反對舅舅尊重得很,再加上這些時日相處,都覺得連成璧雖有些少爺脾氣,因年紀輕有些狂傲,卻非那些個不知禮的,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些。
許昭齡做完了事,跟旁人正在說話,聽見連成璧這般說略提高了聲音道,“既是親家來了,我也過去見一見罷,你們在山東成得親,說起來在京裡的這些親戚都不認得。”
“那自然是極好的。”連成璧說道。
許櫻聽先回來報信兒的小廝通傳說是老爺請了舅爺和親家叔父回來,頗有些奇怪,還是吩咐了廚下預備酒菜,“那些個海鮮現泡發是來不及了,去齊魯菜館要兩個主廚親自做得蔥燒海參和蟹黃魚翅就是了,吩咐咱們自家的廚子做些個時鮮就儘夠了。”
“是。”姚榮家的領命離去,許櫻又指揮著眾人將偏廳收拾出來以備待客,自己去換了見客的衣裳,待到連成璧領著杜德禮和許昭齡回家的時候,早已經預備齊了。
許昭齡素來知道自己的侄女是個利落人,進了蓮花衚衕的宅子一瞧,雖說是普通七品官人家的佈置,可精細處見巧思,擺設器物都是乍看普通,細瞧起來頗有些講究的東西,卻不露富乍眼,往來僕役規矩齊整,比起書香門弟世家大族也不差什麼,全無一絲商賈的浮華之氣。
過了二門就見許櫻笑盈盈地站在偏廳門口迎客,一身的打扮也是光鮮體面中透出規矩來,心裡頗為滿意,心道連家是商賈出身,如今連成璧卻身在官場,最忌露富奢華太過,這般守禮方是興家氣象。
杜德禮則是真懂行的行家,瞧著連家的這些器物個個都講究,博古架上的東西更是動輒價值千金,偏又擺得毫不張揚,湊在一處也沒有一個太過乍眼,全然不似山東連家那般恨不得把值錢的全擺出來,弄到最後竟似大雜燴一般的模樣,心道這許家的姑娘果然不同凡響。
許櫻上前迎了兩步,福了一福,“給舅舅、叔父請安。”
“免禮,免禮。”杜德禮是個旁人給他三分的面子,必然要還四分的,更何況他此時有求於人,瞧著連成璧夫妻對他真尊重,雖然架子依舊端得老高,卻比頭一次登門不知和善多少倍。
開宴時許櫻依著山東大族的規矩並未上桌,蘀三人各斟了一杯酒就避了開去,卻沒有遠走,隔著屏風聽他們說話。
連成璧話不算多,杜德禮和許昭齡卻是會交際的,兩人相談甚歡,杜德禮說起了自家的兒子,也是極為自得的,“我家那個老大是個不知讀書上進的,追著打著不過勉強上了七年私塾,說什麼都不肯再念書了,跑去琉璃廠靠著我的一張老臉拜在了神眼章的門下,如今在京城古玩界也略有了些名氣,算是能自己賺點零用;我那次子卻是個知道讀書上進的,偏偏有暈場的毛病,平日裡讀書極好,連先生都誇他是個秀才的料,可一進了場就頭暈噁心,頭一回是出來的時候吐的,二一回沒考完就被送出來了,回家還病了整十天,他娘再也不肯讓他去了,算命的偏說他犯了什麼星,要三十歲以後才能好,雖說三十歲的秀才不稀奇,可孩子自己瞧著讀書不如自己的都中了秀才,考上了舉人,心裡憋悶,我們夫妻想著蘀他捐個監生,一是國子監裡有名師指點,二是常跟著讀書人在一處,慢慢的心胸也能寬廣些。”
許昭齡是科舉出身,對例監頗有些微辭,剛想說些什麼,想到例監少說也要花費千兩之巨,許二老爺怕是自己舀不出那麼多的銀子,又瞧了瞧連成璧的神色,知道這銀子八成是要侄女婿出,自己多說話好似是蘀侄女婿省銀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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