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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璧晚上回來的時候;聽許櫻講那廖俊生頗有些不牢靠的樣子也是感嘆,“當初奶孃為了我離了親生的兒子,她婆婆可憐孫子沒娘,難免嬌慣些;我原也聽奶孃說他上了學,只是不是讀書的種子,卻沒想到竟是如此。”
“是啊。”許櫻也搖頭嘆氣,“瞧他穿的那一身衣裳,倒與你與你在家時穿得彷彿。”連成璧來京裡作官,為了不招人眼特意穿得還要再素淡沉穩些,顯得老成;她一邊說一邊幫連成璧拿了家常的衣裳換掉身上的官服。
“我原在山東,只一心讀書萬事不理;如今到了京城頂門立戶過日子,倒也知道了些事情,今個兒二舅舅趁著午休到衙門裡找我,我帶著他到鄰近的近的飯莊吃了頓飯,卻原來他是為了替我表弟捐個監生,差了銀子……”
“你是如何說的?”許櫻聽說他把二舅帶到了飯莊吃飯,心裡就一鬆,連成璧總算懂得孃親舅大,他敬著杜家人,旁人才能敬著他的道理,連家從地縫裡摳出來的錢就夠養著那幾個舅舅了,說句大實話,一年到頭那些個外姓掌櫃自連家手裡的錢就不止萬兩,何必為了養自家人的那些個銀子,弄得好似是杜家有多低三下四一般,杜家沒了臉面,自己夫妻又有何臉面?
“我原只聽說大表哥讀書不差,卻沒想到二舅家的三表哥也在讀書,我覺得捐監生不算是壞事,便問二舅舅能拿多少銀子,差多少銀子,二舅舅說能拿出五百兩,卻差了一千五百兩……我說一千餘兩銀子這麼大得數目,怕是我做不得主,要回去問問張大掌櫃,櫃上有多少能動用的銀子。”
“二舅舅又怎麼說?”
“他說京裡的買賣既是姓連的,我要銀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我說我爹病了,商行如今是我二叔在管,雖說年年都有分紅,可那是年底的事,這個時候借支銀子麻煩得很,怕是要幾家一齊湊才能湊齊一千五百兩的銀子,買賣人家,錢都在貨上呢。”
“他又是如何說的?”
“他嘆了口氣,又開始說我娘在時的事,我耐著性子聽完了,這才藉口衙門裡有事走了。”連成璧說完,瞧了瞧許櫻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覺得自己這次是沒做錯,“其實一千五百兩的銀子,我現時就能給他,卻不想……”
“不想讓他覺得你這銀子來得容易,是吧?”連成璧其實真得很聰明,有些事只要他願意去想一想還是頗有些心計的,許櫻抹了一下他肩頭上不存在的灰,“後日咱們晚上一起去二舅舅家一趟,一是把銀子送過去,二是看看三表哥是不是個正經的讀書人,他若是真有心向學,咱們再幫一幫又如何?還是那句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杜家好了,你才真有體面。”
連成璧點了點頭,“那廖俊生的事……”
“咱們既然已經跟張大掌櫃張了口,那個缺兒就還是廖俊生的,他若真是耐不得辛苦,就由著他去,咱們雖是有銀子,可也不能白養著什麼都不做的人,所謂救急不救窮,廖奶媽若是家裡有什麼人命關天的急事了,缺個金山銀山那麼大的窟窿咱們填不滿,但也要盡力,似這樣的事卻只管這一次就夠了。”
“也只能如此了。”連成璧瞧著許櫻,只覺得她小聲地說著道理的樣子極為可愛,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在一旁的麥穗和翠菊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許櫻白了他一眼,推了推他,“別鬧。”
張太太是個爽利人,也是個會交際的,得了許櫻要與她一起逛灼華齋的允諾,得了空派人下了帖子到蓮花衚衕,邀許櫻出去逛,許櫻也有意與她結交,自是回了信,約了時間一同前去。
這一日一大早張太太就登了門,許櫻也收拾利落隨著她一同上了馬車,灼華齋離前門大街不遠,卻不是正街,乃是另一道副街,據說鄰著八大胡同之一的胭脂衚衕,兩街雖說都是胭脂、衣料鋪子云集之地,卻也能看出不同來,據說也有一等的妓戶藏在這條街裡,卻是看不出來的,往來的人也少了那些煙視媚行的妓戶,多了些中上人家的女眷,灼華齋在面東朝西,掛著坤店的招牌,意思是不招待男客,早有幾輛馬車遠遠的停在那裡,卻是絲毫不亂,張太太下了馬車,指著灼華齋的金字招牌道,“據說這三個字頗有些來歷,乃是劉首輔當初剛考上進士,衣錦還鄉之時想要捎帶些上等的胭脂給夫人,偏銀子帶得不夠,老闆知道他是兩榜的進士,便要他提寫店名以充脂粉錢,他欣然答應,留下了這三個字,如今劉首輔的字是一字千金,這三個字嘛,便是鎮店之寶。”
許櫻抬頭瞧瞧“灼華齋”這三個大字,果然似是劉首輔的手筆,不過所謂的拿字換胭脂應是後人杜撰,劉家原雖不是什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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